會場也有個相當文雅的名字,叫“求雙園”。錢某人初初看到匾額,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中都子民的品位,還真銷魂啊~~
求雙園內甚為熱鬧,園子內三三兩兩的高大青木將幾匹紅色的綢緞交錯拉開,紅色的燈籠兩尺一距的掛在那紅綢上,園子內或執酒杯或拿搖扇的人分成一個個方陣。
錢某人一見這陣仗,求雙園這銷魂的名字這茬馬上被她的腦子踢到天涯海角了。錢錢踮起腳尖,兩隻眼睛發光式的盯著園內的人群,手扯了扯韓為政的袖子興奮的問:“他們現在是做什麼啊?”
韓為政一臉趣味的打量著錢某人,漫不經心的道:“哦,他們啊。都是來這邊成親的,方才喝了求雙酒的都趕來這邊成親的。”
“成親啊!你們中都人成親的方式還真是不一樣。在我們那都是成親後才兩人喝酒的,喝酒的那名字叫合衾酒,也不是你們的求雙酒……”
錢某人仍舊盯著園子,絮絮叨叨的發表她的長篇大論。突然錢錢轉過了身子,錢過來一臉慌亂的神色證明她果然沒聽錯,朝陽卷方才說的確實是求雙酒,也確實是成親。
錢錢訕訕的問:“那……我們剛剛喝的那,應該,應該不算吧。”
韓為政誠摯的答:“錢錢,有路人為證的。”
錢過來手忙腳亂的扯過錢錢,與韓為政解釋道:“錢錢剛是替那姑娘遞的求雙酒,這不是他本意的啊。”
韓為政抱著手臂,甚為苦惱的道:“啊,那可怎麼辦呢,錢錢?”
說來也奇怪,韓為政叫自己的名字,錢錢每次聽完後身子總會抖了三抖。如同此刻,錢某人又經不住的抽了抽麵皮,怒瞪著韓為政道:“朝陽卷,你好好說話。”
韓為政但笑不語,笑得錢某人又生生的抖了兩抖。妖孽啊妖孽,無端端的笑什麼笑啊。
幾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同樣的攔酒事件再度發生。當然,還是有一點點差別的,比如說遞酒的姑娘穿的是紫色衣裳;再比如說就在錢某人認為紫裳姑娘是被韓為政的笑給煞到,心裏還在想一會就是那姑娘哭死,她也定不能出頭。
蕭景睿與錢錢還有錢過來又在同一時刻心有靈犀了,仍舊是自覺的紫裳姑娘讓出一條道來,卻不想這會“妖孽”的不是韓為政,而是蕭景睿。
是以,當紫裳姑娘站在蕭景睿麵前,囁嚅的道“公子,能否喝下這杯求雙酒”的時候,錢某人震撼了,受刺激了,抓狂了。
凶巴巴的走到紫裳姑娘麵前,錢某人環住蕭景睿的手臂再凶巴巴的道:“不行,小玄不會喝你的酒的。”一旁不甚說話的小童口氣也是不善:“對,不喝。”
被環住手臂的蕭景睿沒辦法搖折扇了,扇子幹幹拿在手上,又被一大一小的兩人拖拉著,樣子委實沒有一點瀟灑之資。惆悵了老半天的蕭景睿隻能作罷,以極其不協調的姿勢與紫裳姑娘道:“抱歉了,姑娘。”
紫裳姑娘一看眼前這陣仗,以為是一家三口出行,施了個禮,歉聲退了。
插曲發生到這,五人紛紛自戀的覺得,站在這大門口委實太過紮眼。以韓為政為個中之最,因為他在紫裳姑娘退了後,二話不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走向園內。蕭景睿抽開自己的手,再拖著個小童,瀟灑的搖著扇子信步追上。
成親的事,自然是韓為政逗弄錢錢的。作為行酒節的壓軸,求雙園每年都會在這裏都會舉辦不一樣的全民互動遊戲,民眾以抽簽的方式被分成等量的隊伍,哪一個隊伍獲得勝利,將有王上為其頒獎。
蕭景睿手中扇子一滯,驚呼道:“王上?”鄢王?
韓為政頷首道:“沒錯。這也是相當是一種別樣的科舉。往年就有不少例子,有些人就是在行酒節這天表現得出色,被王上破格選用,入朝為官的。”
蕭景睿四下打量,還真是,這園子裏近七成都是文人模樣的人。折扇一搖,蕭景睿剛想再講話,手臂又被人環住。而不速之客,正是後頭趕上,現下衝著韓為政做鬼臉的錢錢。
蕭景睿到底是個玲瓏剔透的人。就這一天裏,韓為政與錢錢之間的互動,他倒也能猜中幾分。這會韓為政的臉色從方才就甚是怪異,抽了兩下發現沒能抽出自己的手,蕭景睿轉了下眼眸,拍了拍正環著他的腳的小童。
小童猶如受到指令般,再用頭撞了下錢錢。
蕭景睿作勢抽出自己的手,拉掉小童客氣笑道:“看來,這孩子與錢姑娘不怎麼結緣,罷了,我還是領他自己去逛逛。一個時辰後,我們在園子門口集合。”說罷,蹲身抱起小童,迅速衝進人群裏。
錢某人望眼欲穿的看向人群,手卻被韓為政拉了個結實。
韓為政淡聲道:“走吧。”
求雙園內玩的既然是全民互動的遊戲,自然就不會是琴棋詩畫這等大雅的比試。錢某人雖然心不甘情不願的,可是看著各個方陣派遣的人在在台上比喝酒,比劃拳,比腕力……倒也是看得津津有味。看得高興的時候,她還能拉著韓為政的手說下自己的心得、感想以及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