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楊柳的一席話,玉蘭著急地說:“你誤會我剛才說的話了,那隻是我在沒有見到你之前的一點小小的擔心,其實在火車站從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為我當初的擔心感到內疚,你的高雅氣質,你的美麗從容讓我自慚形穢,這樣一個高貴的女人絕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隻要你不嫌棄我,我願意交你這個朋友,要不然我今晚就不會來住你這裏了。”
把話說開了,兩個人也就親近了許多,還在一起論起了姐妹,楊柳和玉蘭一個屬相,隻是楊柳大了幾月,玉蘭就管楊柳叫姐姐。兩個人從沙發上又坐到了床上,從自己的事情又說到紹川。
玉蘭說:“楊柳姐,我問你個事?你說紹川是從農村出來的,家裏又那麼窮,按說他和你的條件差距不小,你當初怎麼就喜歡上他呢?”“其實感情是個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連我自己有時也在問我自己這個問題。一開始我隻是覺得紹川是個實誠人,說話不多但句句實在,隻是有點摳,但是個可交的朋友。後來我去過他家裏一次,了解了他家裏的一些情況後,我覺得紹川是個負責任的人,他不像有的農村學生,家裏窮還裝闊,和那些有錢人一樣的揮金如土,老敲老子的骨髓。特別是他提到自己的父親,自己的姐姐時那種摯愛的眼神,那麼深厚的感情讓我羨慕,我覺得他是個有孝道的人。在學校他是那樣的努力學習和鑽研,學習成績一直是班裏的前幾名,我覺得他是個自強不息的人,就這些點點滴滴的積累讓我喜歡上了他。”楊柳飽含深情地說。
玉蘭說:“是啊,別看他平時言語不多,但他是個非常重情的人。他給我說過:其實他當時從心裏也深深的愛著你,但家境的差異和出身的不同讓他有點自卑,他一直不敢向你示意。特別是下決心回農村後,為了怕傷害你他不敢再去愛你。你那次拉住他的手,看著你懇求的目光,他差點動搖了自己的選擇要隨你留校,連續幾個晚上,他獨自一個人在學校的大操場上走著,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有時他站在你的宿舍窗戶下麵看著,而且一站就是幾個小時,他希望能看到你的身影,他希望你能給他個解釋的機會;春節前的一天,他提著家裏的特產想去看你,但走到你家的樓下又猶豫了,他怕給你和家人增添煩惱,影響了全家過春節的好心情。他就冒著寒風,在你家的樓下來回的走了幾個小時,希望你能看到他,走下樓來,在避開家人後哪怕你罵他打他,他都無條件的接受!”說著說著兩個人都留下了眼淚。楊柳緊緊拉著玉蘭的手說:“不說他了,看來我和他是有緣無分。有你這的善良賢惠的妹子,也是他龍紹川一生修來福分,姐姐祝願你們了!”兩個人在一起越說越親,一直說到淩晨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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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楊柳把從亞細亞商場買的那套衣服遞給玉蘭說:“這套衣服你帶回去,我會叫我那親戚去你那裏拿的,她要不去你就穿了吧,就算姐送你的禮物。”玉蘭說:“這可不成,這衣服我可穿不出去。”說著兩個人就一塊下樓了。
上車前玉蘭抱著楊柳在她的耳邊輕聲地說:“下次再來我可要見到我未來的姐夫。”說著兩個人都笑了。
車子一路顛簸,下午一點多到了白龍澗大隊部門口,大隊長陳永年找人卸了車,司機說明天還有任務就急著要往回趕,還好他們在路過縣城時吃了頓飯。按照龍紹川事先在電話中的交代,幾個社員把鄉親們湊到一塊的幾袋核桃和花生給司機搬上了車,龍紹川拉著司機的手說:“謝謝你了師傅,咱這山裏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這幾袋子土特產你給種子公司的同誌帶回去,這是我們鄉親們的一點心意。”司機推辭了一番,就急著開車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