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章 替身的悲哀(2 / 2)

文昊一身無袖毛衫內套著襯衫,休閑褲雪地鞋,即便是初夏時節在這山腳下的村莊也顯得單薄,沒有到最佳的旅遊季節,山風還是很猛的。

站在村口,文昊駐足了十幾分鍾,一道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麻布青衣自然恬靜,隻是眉宇之間那揮散不去的淡淡哀愁將這份恬靜自然合一破壞掉。

“你終於來了,很好笑嗎?我說過,真正的天罰並不是我。”雅諾,天山天罰,追擊金運昌的時候她就是負責跟著押送鐵男的成員之一,受傷的她沒有能夠阻擋現代化武器現代化傭兵的群起攻之。犯錯本就是難以原諒,犯錯之後沒有將功補過則是錯上加錯。

“我沒有想到,看來罰別人的同時罰自己要更加嚴厲,這是天山要表述給所有人的一麵嗎?可笑,太可笑了。”文昊那毫不掩飾的不屑一顧讓已經不再是天罰的雅諾皺起眉頭:“請你慎言,我雖不是天罰卻依舊是天山的人。”

“記住,沒有任何的傳承是永遠不會變質的,古來有之,千古一帝如何,後輩將他的江山斷送。天山過去是好樣的,可現在,它還配擁有那般神聖的地位嗎?”文昊眼望著遠處高聳的雪山,言語中的輕蔑更見濃鬱。

“我會成為你上山的第一道關卡,等著你來。”雅諾神色黯淡的離開村子,從高高在上的天罰到今日,她不怪任何人,自己的錯自己擔著,這無可厚非,但在內心深處還有著作為替身的不忿,不因為發現了這個秘密以天罰身份的高傲,即便是父親也不能讓她丟棄那份高傲去台灣做一個打手,與其說是做錯事不如說是在泄憤,答案出來了,作為替身做錯了事隻能如現在這般成為山腳下的居民,山上居然都沒有自己的位置。

文昊的嘴角撇了撇,一個自我標榜為聖地的門派,也就失去了它存在的真正價值,功勞並不能成為驕傲的資本,在那個特殊的時期它確實做到了救國救民俠之大義,隨著時間的推移,更老一輩的故去,現今在天山執掌牛耳的老者們都是在榮耀和追捧中成長起來的,幾十年的時間,將他們腐化,自大的性格冒出來一發不可收拾,真的就將自己當作了執牛耳的存在,這一點從羅雅靜提及家鄉時那深深思念中蘊含的些許擔憂即可看出來,有些東西,正隨時時間的推移而變質,誰也不敢保證十幾年後下一代的天山會是什麼樣子?

這些,與文昊沒有關係,他要的隻是一個承諾一個承認一個存在的價值,至於天山將來會成為什麼樣子,與他何幹?

跟著旅遊團在村內享受了一頓烤全羊燉小雞,熱乎乎的美酒喝下去,一群人圍坐在一起談天說地,不少陌生人逐漸結識,酒桌上的文化由來已久,平日裏不善言談的人在酒桌上也能夠找到共同的話題聊起來。

迎著有些冷氣的山風,圍坐在篝火前,十幾個人一頭羊,吃的爽喝的爽,早在吃飯之前就逛夠了的人們酒足飯飽後三五人圍坐在土炕上玩玩牌聊聊天,黃昏上山並不是最佳的選擇,在這裏休息一夜上山欣賞日出也不失為好的選擇。

迎著落日的晚風,文昊獨自一人走出了村落,沿著山路一路向上,到了美輪美奐的天池,也看到了背著長劍站立在天池邊上的雅諾,迎風而立整個人如出鞘寶劍,劍拔弩張隨時可斬斷一切阻礙物。

文昊緩步走到雅諾的身邊,與她並肩而立,望著那皚皚白雪終年不化的山巔,兩人誰也沒開口,就這麼站著,直到夜幕降臨,文昊轉身就走,而雅諾也沒有如之前那般要拔劍出鞘阻擋他,腳步不動的站立原地,待到文昊的身影消失後,整個人蹲下來,雙臂抱在小腿上臉埋在大腿上,傳出低低的泣聲。

她的堅持始終沒有抵得過內心的悲哀,想要堅持做一個強悍的天山弟子,卻在長時間的寂寞中不忿於對自己處罰,從小到大就是替身,本身就很悲哀,一次事件中就被徹底的摔下神壇,她想堅持,卻發現自己真的就堅持不了。

夜晚的山風很冷很硬,文昊盤坐在樹杈上,閉上眼睛養精蓄銳,沒有帶著韋猛等人上山,要做的就是完成屬於自己的承諾,都靈的事件讓韋猛等人因為自己的事情涉險他已經很自責了,再不想發生同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