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木榕。”周槿下了馬看著眼前這個人,前些天他隻是有些頹廢,卻也還有著笑意,但現在看到他時,他都快都快認不出他來了,原本光潔的下巴多了胡渣,身上的衣服也皺皺的還沾了血跡,他似乎已經很久被打理過自己了。
水木榕看著周槿,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二師弟,你在做什麼?”一個穿著暗藍色道袍,拿著純白色拂塵的男子從暗處緩緩走了出來。
借著月光周槿看清了他的相貌,這人除了一雙看著溫柔似水的眼眸和修長的身材外,其他都很平庸,但這麼一個人卻讓周槿莫名的感到了危險。
這人也注意到了周槿的目光,他看了下周槿,然後輕笑了聲道:“二師弟還不帶人走?難道要師兄我來?我可是很樂意的哦。”說著輕甩了下拂塵。
水木榕很是冷淡的說了句:“不用。”便身影一掠,手攬住周槿,一躍上了周槿的馬,把周槿緊緊的鎖在懷裏策馬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道士輕笑了聲,腳步如風的追了上去。
水木榕的手緊緊的攬著周槿的腰,那力氣弄得周槿直皺眉。
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水木榕把他帶到一個奇怪的莊子裏,並把他帶到莊子裏的一個守衛森嚴的院子中,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周槿抱著藥箱跟著說話客氣但卻帶著鄙夷神色的丫鬟進了一個房間。
一進去,門就被鎖上了。
周槿歎了口氣,從藥箱裏掏出一個瓶子,瓶子倒出一隻黑色的蟲子放到窗台上,窗戶雖然也是鎖緊的,但蟲子可以從縫隙中離開,希望能把消息遞給周宸吧。
蟲子剛從縫隙溜出,窗外就傳來嗤笑聲,接著是蟲子被弄死發出的‘ci’的聲音。
接著房門開了,剛剛那個道袍男子走了進來,修長的手指還捏著周槿放出的蟲子,他笑道:“這蹤跡蟲算是個寶貝,可惜死了。我還沒看夠呢。”說著朝周槿伸出了手。
周槿臉色變了變,然後重重歎了口氣,把藥箱裏的那個裝著蹤跡蟲的瓶子拿給他:“裏麵隻剩一隻了。”
道袍男子打開倒出手指輕輕的摸了下,接著捏死,又看看瓶子,笑道:“還有一隻呢?嗯,聽說蹤跡蟲裝在瓶子裏的話,要三隻一起生活才不會死掉呢。我猜猜那隻在哪哦。”說著丟了瓶子和死去的蟲子,一手捏住周槿的下巴,一手'摸'向周槿的脖子,肩膀,鎖骨......
“放手!”周槿痛得眼睛不禁滲出生理淚水,推開了這個在自己身上施虐的人,手捂著劇痛無比的鎖骨,不斷的吸氣。
道袍男子甩了下袖子,然後笑眯眯的看著下巴青了一臉痛苦的周槿,十分滿意的說:“那蟲子呢?不給我,我可要再次搜身了哦。”
周槿真想對這人爆粗口,但忍了下來,伸手拿起桌子上倒扣著的茶杯,一隻黑色蟲子爬了出來,蟲子尋著周槿的氣息爬了幾步,接觸到周槿未收回的手,它還扭動著頭蹭了下周槿的手指,但接著就被另一隻手給按下。
周槿瞪著這道袍男子,道袍男子笑看著自己手指不斷掙紮的蟲子,笑得很愉快,慢慢地在周槿麵前把蟲子給碾成碎末。
在碾碎的過程中蟲子一直‘ci’‘ci’的朝周槿叫著,看得周槿想抬起椅子往這人身上砸,而實際上他真的這樣做了!
椅子狠狠的砸在一點躲避意思都沒有的道袍男子身上,椅子碎了,他卻一點事都沒有。
道袍男子笑著燦爛,不知道從哪裏抽出來的拂塵,朝周槿身上一甩,‘啪’的一聲周槿硬生生的被抽了一下,力度大到周槿可以聽到肋骨斷裂的聲響。
周槿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倒在地上,肋骨的斷裂,讓原本痛覺就十分敏感的他,現在痛得連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道袍男子顯然很意外周槿沒有發出聲音,他走到周槿身邊,跪坐在周槿身邊,俯下身笑意滿滿的看著不斷冒冷汗的周槿,手輕輕的摸了下周槿的臉,又收了回去,他笑道:“疼就叫出來,那樣好受些。”他頓了下繼續說:“我真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哦,隻是我脾氣不好,如果你不先攻擊我,我怎麼會讓你受傷呢?”說完看著緊閉著眼睛,咬得嘴唇破了流出血的周槿,他顯得很是愉快,甚至還低下頭伸出舌頭添了下周槿嘴角的血跡,周槿頓時睜開眼睛瞪著他。
道袍男子似乎在品嚐周槿的血液,見他睜開眼睛便對他一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一道劍光給逼退到幾步,道袍男子看去,門邊站著的正是去而複返的水木榕,他一手拿著劍一手提著食盒,目光冷冷的看著他。
“出去。”水木榕收起長劍,收回目光,走向倒在地上的周槿,伸手要去拉周槿,渾身散發著極冷的氣息,讓周槿一時愣住。
“啊!”在水木榕拉起周槿時,周槿不禁叫痛叫出身,斷裂的肋骨似乎刺到皮肉了。
水木榕一頓,看了眼周槿臉上的痛苦神色連忙放下食盒,伸手去把周槿抱起。
而站在一邊的道袍男子聽到周槿的痛叫時不禁一顫,然後看著水木榕把他抱進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