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柳風,記住哦。”他說了這麼句,便笑道十分奇怪的走出了這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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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槿吃完藥,躺在床上等待藥效發作的時候,水木榕居高臨下的看他說道:“我師傅死了。”
周槿一愣,沒有說什麼。
“現在飛劍門亂成一團,求助其他門派,其他門派借此吞掉飛劍門一大片領地。”水木榕繼續說道,“飛劍門現在可不再是五大門派中的一個了。”
“一定很意外吧,一個大門派卻僅僅因為一個周宸,哦,是白喬變成現在這樣子。”說著水木榕笑了,笑得十分諷刺,“白喬真的很厲害,你也很厲害。”說完水木榕看著躺著的周槿,眼神變了又變,那壓迫感讓周槿呼吸一窒。
水木榕移開了視線,轉身朝外走去:“放心養傷,我不會讓你死的。”
“你要拿我要挾他對吧。”周槿深吸了口氣,腹部又是一疼,他平靜的陳述道。
水木榕腳步一頓,笑了:“你還是有價值的,對他來說你有,對我來說也有。”頓了下他回頭看著周槿,神色很是柔和:“槿弟,你已經被利用了好些次了,也讓木榕利用下,可好?”
他的話說完,周槿腦子幾乎是放空的與他對視,仿佛不認識這個人。
水木榕什麼時候離開的,周槿不知道,隻是覺得渾身發冷,眼眶發澀,不知道是不是受傷的原因,他哭了。
淚水不斷的溢出,浸濕了枕頭。
一個是他當作唯一的親人的弟弟,一個是他這兩年來第一個放在心上的朋友知己。
他身上很痛,心也很疼,被掀開傷疤的疼。
用文藝的話來說,那便是:如果掀開他的皮囊一定會看到被刺得血肉模糊的心髒。
他忽然特別想念過去的自己所在的那個世界。
還有那個夢裏對他很溫柔對他笑的男子。
周槿苦笑了起來,愣愣的看著床頂,直到眼眶裏再次發澀,無淚可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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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拿著一封紅色的信封,恭敬的遞給背著他站著的周宸。
“少主。”
周宸轉過身,他看著乞丐手中的信封,袖子中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指甲刺入肉中也沒有什麼感覺,他掃了一眼四周站著的人,從嘴裏擠出一個字:“念。”
“是!”乞丐打開信封,把這封飛劍門送來的信當著眾人的麵念了起來。
信中說要決戰,還隱晦的說了下周槿被邀請去做客。
當然,所有人都知道這‘邀請’和‘做客’的意思。
周宸微垂下眼簾,掩去所有情緒,他還沒開口,一邊的金長老就站了出來。
“少主!這不正和我們計劃中一樣嗎?”他咧著嘴笑著,“我們可以趁此解決掉飛劍門和雲門!”說到後麵他都用舌頭添了幾下他那尖利的牙齒,一副嗜血的模樣令一邊的水長老不禁後退了一步。
“此事還需再從長計議。”土長老出列,一副苦心的樣子讓金長老怒氣騰騰的瞪著他,但土長老仍舊沒有一絲退卻。
“一切按計劃進行。”周宸說完,掃了下這些人,最後道:“都散了,該做什麼做什麼去。”
“是!少主!”
這時木長老出列,鞠躬道:“少主,老夫有事稟告。”
周宸眯了下眼睛看了眼木長老,點頭:“跟我來。”
在眾人走後,木長老跟著周宸進了書房。
在周宸落坐後,木長老便道:“少主,請勿擔憂周公子的安危,絮兒已經進入飛劍門。”
周宸鬆了口氣,點頭說:“很好!”頓了下又說:“木長老,為了計劃照常,你多注意土長老。”
“是!”木長老一聽這話,臉上的喜意滿滿。
看著木長老歡喜的離開,周宸臉上的笑容也沒有了,冷哼了聲:“都是廢物!”說完又皺起眉頭,周槿被抓也是在他的計劃之內,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隻是,為什麼他對周槿除了愧疚還有心疼等其他的情緒?
周宸輕搖了搖頭,閉上了眼睛,然後猛的睜開眼睛看著爬到他麵前桌子上的蹤跡蟲。
三隻格外的可愛的並排在一起,發出‘cici’的聲音。
周宸聽完,重重的歎了口氣,拿出瓶子把這三隻蹤跡蟲裝起,然後起身走到火盆邊,把蟲子倒進火中。
‘ci’蹤跡蟲發出死前的最後的叫聲。
“這樣,我就有了借口說我不知道了。”周宸輕笑,眼裏卻毫無笑意,“早看你們不順眼了,哥他那麼疼你們。”說完,周宸笑意也沒了,“哥也疼我。”
“......”周宸抬起頭看著屋頂,夢境裏破破碎碎的一切都讓他膽寒心冷,他必須有足夠的實力和勢力,才能......
“哥......阿槿......”周宸念著,忽然心一動,嘴角勾起,他覺得比起哥這稱呼,他更喜歡阿槿這名字,“阿槿,你所受的一切我都會好好補償你的,阿槿,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