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兩，櫻藜可是我的寶貝女兒呢。”
蕭飛算了一下，哪怕一克銀子算十塊錢，他這一夜居然就花費了一萬五！這個數字，讓蕭飛的小心髒縮了又縮，抽搐了又抽搐。臉色有些難看地抽出被老鴇挽著的胳膊，說：“昨兒出門，本帶了八百兩的銀票，可今早起來時，發現銀票不見了。不知……”
蕭飛的話還沒說完，老鴇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整個人看上去陰沉不已。
“見過吃飯不給錢的，也見過殺人搶錢的，今兒還是頭一次見，你這樣玩了姑娘，居然想不給錢的！”老鴇的聲音，尖利刺耳，遠遠地傳了開去。
一些已起床的客人，走了出來。一臉好奇地對這邊指指點點。
“花姐，這怎麼回事兒？”一個年輕的男子，一手捋著耳發，一手搖著折扇走了過來。
老鴇看著男子，臉上瞬間堆起了諂媚的笑容，仿似前一刻陰沉的臉，隻是蕭飛的幻覺。上前幾步，站在那男子不遠處，轉頭指著蕭飛說。
“王公子，你給評評理，這位公子昨夜和櫻藜姑娘過了一夜，今早卻不給錢。你說有這樣的道理嗎？”
王公子看了一眼蕭飛，語氣淡然地說：“櫻藜也算是個好姑娘，的確是不能白吃的。你叫什麼？”
蕭飛斜眼看了他一眼，別過頭去，沒說話。他很不喜歡這王公子的語氣。且從這人的語氣上，他可以判斷，這王公子不可能幫他，之所以問，不過是順便，他真正的目的，第一句話就已經表明了。
“王公子，你看看，你看看，你好意，他還不領情。”老鴇越加的起哄了。
王公子皺了皺眉頭，說：“花姐，最近你們千華居好像少了一個龜公。”說完，搖著折扇，離開了。
老鴇楞了一下。
蕭飛直接傻了。
龜公？龜公是什麼？龜公不就是青樓裏的皮條客嗎！除了要拉客人，還要負責打各種雜。
蕭飛沒想到，自己穿越的第一天，居然就有了這麼一份光榮而富有挑戰性的工作。
老鴇會回過神來，眼神怪異地看著蕭飛，然後朝院子裏大喊了一聲：“龜二！”
……
蕭飛一臉茫然地刷著各個屋內端出的夜壺。
夜壺裏飄散出腥臊的氣息，蕭飛卻沒有任何的感覺。隻是機械地刷著。他不知道，除了小說裏那些穿越了的，現實中若真有人穿越了，有沒有他那麼悲劇的。
“刷幹淨點。不然沒午飯。”
“三百兩，你在這做一輩子吧！把地板擦亮些，晚上還要接客呢！”
“你中午沒吃飯……好像是沒吃啊，沒吃你也要把姑娘們的衣服洗幹淨，用點勁啊！天啊，這可是花姐的肚兜啊，你居然撕爛了……晚飯也別吃了。”
“我們是龜公，有客人來，要笑臉相迎，你哭喪著個臉，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這是棺材鋪呢！學著點，哎呀，這不是李公子麼，您今天怎麼有空來啊……”
“還不快收拾，收拾好了才可以睡覺。”
蕭飛麻木地收拾著杯盤狼藉的前廳。龜二打著哈欠，搖著頭去休息了。
放下一堆油膩的碗碟，蕭飛坐在井邊，緩緩地刷著碗碟。
大姐依然一臉笑意地飄在一旁。此時正杵著下巴，饒有興趣地看著蕭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