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停船的地方離我老爹的船有一段不小的距離,栓子走在最前麵探路,手裏提著一把五四手槍,我則被老焦和阿齊兄弟倆圍在最中間,而豹子走在最後麵掩護,這樣的陣型可以說是在遇到突發事件時最管用的。腳底下的岩石很涼很黑,漆黑的岩石呈現出一種緊湊的肉質感,剛一開始有一種冰涼的感覺,但時間一長就感覺到腳心冷冰冰的,我讓栓子加快速度。
不知道為什麼,一踏上這座小島就有一種煩躁感,心跳也一直越來越快。還好島不是太大,在我們橫跨了大約三分之一的小島距離後,終於我們的眼前呈現出了我老爹乘坐的那艘船,仔細觀察了一番,發現船體外表沒有絲毫破損的痕跡,連船上插的黑色旗幟都在呼呼作響。
栓子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繩勾,往船上拋去,隨著生鐵擊打發出“叮”的聲音,栓子已經開始向上攀爬,看著栓子慢慢地爬上船,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到底是什麼,我也說不上來。
我是跟在老焦的後麵爬上來的,剛一落船,看到的景象並非是想象中的滿地屍體,整艘船除了旗幟飛揚的聲音平靜的有點嚇人。
我觀察了一下,已經大體估摸出來這艘船的型號了,和我乘坐來的運輸船不同,這是一艘表麵上打著‘跨國物流’的幌子卻在暗地裏走私違禁品的可過境船,船體分為上下兩層,上層和普通船隻一樣,而添加的一個下層則是隱藏違禁品所用,我讓所有人都分開找找看。
正在我搜索完一間船艙準備去尋找下層層的通道時。
“艸”突然,老焦一聲暴喝從遠處傳了過來,在這靜謐的船上顯得格外刺耳,我一哆嗦,趕緊朝那裏跑去,邊走邊罵道:“**的瞎吼什麼,嚇老子一跳”。
等我到達船艙的駕駛室的時候,發現栓子他們都站在門口,我不明所以,於是就走了過去,“嘶~嘶~”看到麵前的景象,我感覺我的心髒劇烈跳動了一下。
映入眼中的是一個死人,更準確地說是一具七竅流血的屍體,死屍側躺在地上,和以前我見過的屍體沒什麼兩樣,唯一不同的就是一張臉布滿了鮮血,而一雙眼睛更是瞪的老大,給人一種死不瞑目的感覺。死屍旁邊就是一些駕駛儀器,從他身上的穿著可以看得出他生前應該是一個船員。
栓子過去檢查了一下後對我說:“人好像是被嚇死的,應該是我們的弟兄”。被嚇死的?盡管知道栓子不會騙我但我還是有些疑惑,於是我走到了死屍的旁邊,近距離觀看,果不其然,一雙翻開的眼皮中有著死死縮小的瞳孔,被鮮血浸漬的眼白中可以看到縮小到極致的黑色眼珠,隱隱泛著血光,似乎在述說著他看到的恐怖,有點令人毛骨悚然。
說實話,死人我也見過不少,但見到能被嚇死成這樣的人,這還是第一次。
緩了下波動的情緒後,我回過神來不禁想到船上為什麼會有死屍?而船上的其他人卻怎麼都不見了?我也不禁有點為我老爹擔心了起來,他去了哪裏?難道去了島上,亦或者真的出事了?
不過栓子再一次給我說的話就讓我驚愕了起來,他告訴我說屍體竟然還有溫度,像剛死過不久的,但從血跡上看,卻又像死了不短的時間了。
隨後我們又去除船上其他的地方一一查看,最後整個船的上層已經全部查看了一遍,除了那具死屍就再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了,我和栓子商量了一下,準備去下層看看。
在船上費了老半天時間後終於找到了一間很隱蔽的船艙,艙裏堆滿了陳舊的貨物,稍微一有大動作,立刻是塵土飛天,嗆得我一直咳嗽。找了一會後,我突然發現了一個空的貨艙,走到裏麵發現有一個向下的窄小樓梯口,大約隻能一次進入一人。看來這裏就是通往下層的通道,於是我立即把栓子他們叫了過來。
看著麵前幽深漆黑,散發著一股子黴味的樓梯通道,我咽了口唾沫,心裏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入時,栓子已經從豹子腰上拔出手電一馬當先的衝了進去。
“艸”,我心裏為我剛才的膽怯暗罵了一聲,看著栓子已經沒了身影,我也立馬跟了上去。不得不說我還是低估了進入下層的難度,在手腳並用的爬了一會後,我終於來到了船的下層。
不得不說,裏麵除了黑就是黑,黑暗中隻有眾人的呼吸聲以及手電微弱的光芒,這是豹子隨身攜帶的一個小手電,光照差,維持的時間也不是太長,借著微亮的光芒,可以觀察的出船的下層很小,裏麵除了一間外麵上了鎖的房間外其餘地方都是一些貨物,雖然那些違禁品可能很值錢,但我也沒閑心心去管它們。
最後,我們都聚集到那件上鎖的房間外,這麼隱蔽的地方還有一個房間用鎖鎖著,裏麵難道藏有什麼非常珍貴的東西?
鎖是一把普通的鑰匙鎖,門也是一扇普通的鐵門,外表的鏽跡斑斑在述說著:它很老了!
鑰匙鎖在有條件的情況下,也就是有鑰匙時是最容易打開的,但現在看來我們顯然沒具備那種條件,栓子讓我們躲遠點,我躲了開來,然後隻聽“彭”的一聲巨響,隨後就是鐵塊撞擊地麵的聲音,轉頭一看,栓子用他的五四已經把鎖打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