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炸藥花籃(3)(1 / 3)

曾呂利本馬,不!是帆村莊六起身離開顯微鏡。

他帶著嚴肅的表情再次查看四周,確認暫時沒有人會接近醫 務室後,便回頭從身後的桌子上取過一支試管。

他這是要做什麼?

帆村偵探把疑似被BB火藥熏黑的花瓣摘下來放入玻璃試管中。

然後他從藥品櫃上拿過某個盛放著藥物的瓶子,拔出瓶塞, 將瓶內的無色液體輕輕倒入玻璃試管裏。

這樣就沒問題了,可以保持樣品的完整。

他用軟木塞塞住試管,接下來用熟練的手法把封蠟放在火 上烤軟,最後再用變軟的封蠟裹住軟木塞,這樣操作就算是完 成了。

完成這一係列工作後,他坐回到剛才的椅子上,解開右腿上 一圈圈的繃帶,露出夾板。

放在這裏我就安心了。

他把試管塞入夾板和腿的夾縫中,再將繃帶像原來那樣一圈 一圈地纏好。

完成了,他終於露出放心的表情,整個人半躺在椅子上大大 地歎了一口氣。

正當帆村躊躇滿誌之時,走廊上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 著醫務室的門就被推開,護士走了進來。

好險啊。

如果護士早幾分鍾回到醫務室,就會看見帆村鬼鬼祟祟地不 知在幹些什麼。

“發生什麼事了,護士小姐?”

帆村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坐在椅子上向護士發 問道。

“呀,把你晾在這裏真不好意思。煤庫裏鬆穀先生的情況很 危險。”

護士是回來拿手術器械的,她一邊找東西一邊說,手上很忙 但嘴巴也沒閑著。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場麵,嚇死了。鬆穀團長的那張臉 啊,簡直沒個人模樣了。他的臉孔被火燒傷,還有那個眼睛…… 總算找到了,居然放在這兒。”

“他眼睛怎麼了?”

“看那情況估計是保不住了。真可憐……眼睛看不見的話, 再也不能馴獸了吧。真可惜啊,三鬆馬戲團去過墨西哥,肯定有 很多好玩的節目,我還想去看幾場呢。但團長現在變成了這個樣 子,恐怕不行了。”護士遺憾地搖搖頭說。

“團長他到底在煤庫裏怎麼了?”帆村偵探問道。

“團長他可慘了。他身子被埋在煤堆裏。火夫來取煤,爬上 煤堆的時候聽到了有人在哼哼。四周黑糊糊的什麼也看不見,火 夫被這聲音嚇了一跳,趕緊叫人再到裏麵搜一遍。結果在一堆煤 渣裏麵發現一張人臉,當時也不知道那人是誰,但聽到那張臉好 像在唱歌。”

“唱歌?”

“是啊,很詭異吧?臉都被燒成那樣了,居然還在唱歌,連 去診察的醫生都被嚇壞了。換成一般的人恐怕早就死了。”

“真是太慘了,究竟是誰下的毒手?”

“這我怎麼知道,大概是恨他的人幹的吧。馬戲團的團長不 是經常虐待團員的嗎?聽說還會拿那種馴獸用的鞭子嗖嗖嗖地抽 他們。”

“這是道聽途說的吧……”

帆村偵探知道鬆穀團長是個古道熱腸的好人,所以團裏應該 不會有人對他心存怨恨。問題是那BB火藥是從哪裏來的?在他心 裏還有一個疑問,就是美女妮娜小姐的奇怪舉動。他和妮娜小姐 相遇的地方,不遠處就是煤庫。

BB火藥和妮娜小姐!

BB火藥是一種具有超強破壞力的烈性炸藥,去年剛剛在墨西 哥某家化學研究所開發完成。這種火藥的製作方法自不用說,就 連知道它存在的人也是少數。不過帆村聽說,火藥的配方最終還 是泄露了,並且有人在某個地方秘密地開始製造這種火藥。如今 這種威力巨大的火藥,居然在這艘雷洋丸上出現了。

不知道為什麼,BB火藥與妮娜小姐,這兩者的影像在帆村的 腦海裏不停地交替出現。

謠傳

“船長,防空無線電局來電說,不記得在那個時間發過有不 明飛機追蹤本船的警報。他們不像是在說謊。此事越來越詭異 了,決不能等閑視之啊。”

船長室內,船長與大副二人湊著腦袋悄悄議論。船長把目光 移到海圖上說:

“這真是太奇怪了,那個警報居然是個騙局。不可思議啊, 不,應該是古怪至極。”

船長沉思一段時間後又說:

“既然空襲警報是假的,那落在本船左舷五六米開外的那顆 炸彈,你怎麼看?”

“我是這麼考慮的,船長。”

大副眉頭一皺,靠近船長說:

“我覺得三鬆馬戲團有古怪。馬戲團裏可能混入了可疑分 子,那家夥身上帶著炸彈,爆炸就是他站在甲板上把炸彈扔進海 裏產生的。”

“你是說從甲板上把炸彈扔進海裏?嗯,的確有這個可能。”

船長閉上眼睛點點頭。然後他問:

“但為什麼要把炸彈扔到海裏?難道是為了捕魚?”

“船長,把三鬆馬戲團的團員一個個叫過來問話,你看怎麼 樣?說不定還能找出活埋鬆穀團長和把丁野十助的座位上弄得到處都是血的那個壞家夥。”

“你說的沒錯,但一個個調查的話恐怕太費時間了。不如先 訊問那些可疑的人。你覺得如何?”

“讚成。既然您這麼說……船長,我覺得三鬆馬戲團裏那個 叫曾呂利本馬的高個子男人最可疑了。不如就先從他開始吧。”

“曾呂利本馬?哦,你說的是他啊。”

船長翻開乘客名簿,用手指出曾呂利的名字。

“曾呂利,真是個搞笑的名字。我同意先從他開始調查,那 就先把他帶過來吧。”

“是,遵命!”

船長下達了命令,手下的船員立刻執行。曾呂利本馬,也就 是帆村偵探被帶到了船長室。

“喂,別這麼粗手粗腳的,他可是這條船上的乘客。”船長 教訓船員說。

“不是,這個人怎麼說都不肯來,他明明腿腳不方便,居然 還這麼拽。沒辦法。我們隻能把他硬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