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你們做得不對,曾呂利先生,我替他們向您道歉。”
船長不愧是船長,不光氣度非凡,並且隻看了曾呂利一眼就 知道此人絕非等閑之輩。他仔細觀察曾呂利的麵容,知道與此人 談話決不能大意,更要處處留心。
“船長您真是太過分了,那麼多人大張旗鼓地把我拖到船長 室,讓我麵子上怎麼過得去啊。”
“您不反抗的話,他們也不會動粗吧。”
“我哪裏反抗了,別聽他們胡說。看見他們那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我還以為有什麼大難臨頭了呢。”
說著曾呂利好像察覺了什麼。船長和大副見他一副神神秘秘 的樣子,對他的懷疑也進一步地加深了。
“請您先冷靜下來,這裏有椅子,請坐。我作為船長,有幾 個重要的問題想要向您請教。您可以告訴我實話嗎?”
“我說船長先生,您要調查我根本是浪費時間。與此相比, 還不如趕快進行一次船內大搜查比較好。尤其是船上載的貨物要 一件件仔細檢查。另外,請立即通過無線電聯係東京檢察院尋求 援助。”
“您胡言亂語地在說些什麼啊!”
“我可沒開玩笑,請立即發電文‘本船危險,請速來救援’。”
這話剛說完就聽走廊上傳來“砰”的一聲槍響,一發子彈 “嗖”的一下射進室內。
“啊,我中彈啦!”
帆村大叫一聲,從椅子上躍起。他用手按著後背,最後不支 倒地。此時船長室內的燈泡爆裂,室內漆黑一片。
究竟是誰開的槍!
青年紳士
總共三聲槍響,槍槍射向室內。
聽到槍聲,四周的船員皆受到了驚嚇,旋即向船長所在的方 向飛奔而來。
“船長,船長!”
趕到的船員衝進漆黑的室內狂喊,但是沒人回話。
“船長!你沒事吧!船長!”
船員扯著嗓子大喊。
“喂!船長在這兒呢!”
“太好了,船長沒事。快把燈打開!”
“天花板上的燈壞了,把桌上的台燈打開!”
“是!”
台燈點亮,室內立即恢複光明。這時船長才從放書的箱子後 麵爬出來。
“啊,船長,發生什麼事了?”
“唔,剛才有人開槍。喂,大副倒在地上,快來幫把手。”
“哦,大副。”
眾人七手八腳把大副扶起來,大副這才清醒過來。因為肩膀 上中了一槍,剛才有一瞬間喪失了意識。
“沒事,我沒事。”他用手按壓著肩頭的傷口站起來說。
“快去找開槍的家夥,他是從那扇窗戶外開的槍。”
然後大副驚奇地向四周看了一圈後說。
“怪了,船長,沒了?”
“誰沒了,我不是在這裏嗎?”
“我是說訊問到一半的那個曾呂利沒了。”
“你說曾呂利君呀,聽到槍聲後,我見他‘啊’的叫了一聲 就倒在地上了。沒有嗎?他應該倒在那裏的啊?”
“不清楚……”
大副命令船員們在室內四下尋找。
但找了半天,曾呂利本馬連個影子都沒找著。
“真奇怪,他大概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吧?”
“嗯,不過我的確看到他中彈倒地的樣子。”
原本應該中彈倒地的曾呂利本馬,不,帆村偵探如今安在? 他就像一團煙似的在眾人眼前消失了。
這時室外炸開了鍋,頻頻有船員罵人的聲音傳來。
“大副,外麵怎麼了?”船長朝外麵努努嘴問道。
大副按著肩頭的傷口,走到室外去看發生了什麼事。
剛走出門,就看見船員和水手押著一個年輕的女人。
“啊,大副,你來得正好。就是這個女人開的槍。”
“什麼?”
“她在窗外朝裏麵偷窺,我用手電照到她的時候,她還想 逃跑呢。好不容易被我給逮到了。對了,我們還在旁邊找到了這 把手槍。”
“唔,被抓個現行。這姑娘的年紀也不大呀。唉?你不是三 鬆馬戲團的嗎?”大副吃驚地盯著她問道。
是房枝!
被船員捉住的槍手居然是房枝!
這姑娘就是凶手?讓人難以相信。
房枝麵如死灰,肩膀不住地顫抖。
“不是我,你們搞錯了。開槍這碼事,我連會都不會呢!”
“怎麼不會,既然你是馬戲團裏的姑娘。表演的時候不是經 常‘砰砰砰’地耍槍玩兒嗎?”
“你們搞錯了!我真的不知道這把槍是怎麼回事!我隻是……”
“隻是?”
“曾呂利先生被你們帶走,我隻是擔心他所以才來看看。”
“然後你就掏出手槍,朝我的肩膀開槍是吧!”
大副露出疼痛的表情向房枝怒目而視。
這時一個戴著墨鏡,個子很高的青年紳士分開人牆走進船 長室。
“開槍的不是那姑娘,是別的女人。”
“你是誰?好像從來沒見過你啊。”
眾人將目光投向那個年輕的紳士。
房枝看到這個替自己辯護的紳士,不由得“啊”的一聲叫出 聲來。真是太意外了!她好不容易才將剩餘的驚歎聲吞進肚子。
證明清白的證據
“我是誰這個問題先放一放。”這個神秘的青年紳士擺擺手 製止了亟待提問的大副等人。
“在此之前我想告訴各位,開槍的絕不是這個姑娘。所以請 不要對她動粗,先把她放開。”
他這幾句替房枝辯護的話說得鏗鏘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