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還不至於知道得這麼清楚。不過有個警官部長說‘塔 內夫很可疑,要好好調查’,卻被那個偵探出言阻止了。我猜他 是打算等你露出馬腳的時候將你抓個正著。你好好想想,在現場 有沒有做讓人懷疑的事。”
“這個……”塔內夫的眉毛皺成了八字。
“其實,是有件事我比較在意。”
“啊,果然有。”
“我在偽造現場的時候,因為時間不夠就做得比較草率。不 過,我想警察應該不會注意到那些細節。”
“萬一發現了呢?”
“如果他們真的發現了可疑的地方,那我倒要對日本的警察 表示敬意了。總之,計劃進行到現在,除了那個半路殺出來的虎 十,一切都在按照劇本進行。”
提到虎十,塔內夫首領不由得嘖了嘖嘴,露出一臉懊惱的表情。
“如果我們的身份暴露了,那我們的‘大任務’還能夠完 成嗎?”
“啊,你提得好。就像你說的那樣,如果真的暴露了那也沒 辦法。一不做二不休,容不得半點猶豫,我隻能‘下狠藥’了。 到時候你我各自行動,你要好好拉攏房枝,帶著她一起把任務進 行到底。”
“知道了,那個孩子你放心。維科夫醫生會幫我的。”
塔內夫首領和妮娜小姐的密談中提到了一個“大任務”。他 們的目的何在?究竟在暗地裏策劃怎樣的陰謀?而且這個陰謀似 乎不日就要實行。實在令人掛心!
可怕的嫌疑
妮娜小姐大搖大擺地離開了現場,房枝則留在原地接受搜查 本部警員們的調查。
帆村偵探則待在她的身邊,一直傾聽著房枝的回答。
“妮娜小姐是個很親切的人,你們肯定是搞錯了。”
房枝始終在為妮娜辯護。
“那先不說妮娜。我想問有關虎十,也就是丁野十助的事。 那家夥是不是來找過你們,說想再加入馬戲團?”年輕的檢察官 麻利地問道。
房枝搖搖頭說:
“這事我沒聽說過。自從雷洋丸沉沒後,虎十就失蹤了。昨 天晚上在丸之內是我回國後第一次碰見虎十。”
“哦,那可有意思了。虎十可交代說他想重歸馬戲團,拜訪 過你們好幾次哪。為此他一直住在郊外的一家便宜旅館裏,好像 住了快一個禮拜吧。虎十他真的沒有來找過你們?”
“這個,別人有沒有見過我不知道,但起碼我肯定是沒 見過。”
“那我們換一個問題。除了虎十外,還有誰對三鬆馬戲團持 有惡意?”
“我想是那個寫恐嚇信,名叫Baraobarako的人吧。”
“那個暫且不提,還有沒有別人?”
“沒有了。三鬆馬戲團給大家帶來了歡樂。來看馬戲的人 多,團員們的收入也多,大家和氣生財。要說會有什麼人討厭我 們,我還真想不出來。”
“好吧,那我先問到這裏。”
檢察官問完後向警官們點了點頭。
“怎麼樣?問這些差不多了吧。接下來要好好查查這個虎十。”
“您說得對。而且山下巡查在泥地裏發現了幾個大腳印,如 果能證明那些腳印是虎十留下的就太好了。您要不要去現場 看看?”
“嗯,這件事稍後再說。”檢察官擺擺手,轉身向帆村問道:
“帆村君,你有沒有問題想問這個姑娘?想問就問吧。”
“那恭敬不如從命。”
剛才一直保持沉默的帆村麵朝房枝打算發問。房枝看見帆 村,還沒等對方開口,臉就先紅了起來。
“我有話想問你。”出乎意料的是,帆村的口氣分外嚴肅。
“你是不是打算殺死三鬆馬戲團裏的某個人?”
“啊!你這是什麼意思?”
帆村的這個問題不光讓房枝嚇了一跳,連在場的檢察官和 警官們都很吃驚。這難道不是將房枝當做爆炸案的犯人來進行 審問嗎?
“我再問一遍。你有沒有想過,要殺死三鬆馬戲團裏的某個人?”
“帆,帆村先生。你太過分了,我怎麼可能……”房枝憤憤 地喊道,她的肩膀隨著聲音的起伏微微顫抖。
為什麼帆村會突然問這樣一個問題?警官們的視線都集中在帆村的臉上。
“你想殺死某人,於是將爆炸物安裝在馬戲團的某處。為了 確保自身安全,你借口前往丸之內,但是一個人去又會招致懷 疑,所以你就約同黑川團長一起去。”
“別,別說了!帆村先生,你竟然把我當成這種人。我看錯 你了!”
房枝嚶嚶地哭了起來,但帆村卻不為所動。
“那封恐嚇信其實是你寫的。這樣做的理由不言而喻,你為 了製造借口,讓自己在爆炸時身處安全的場所,所以才給自己寫 了一封恐嚇信。”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房枝哭得泣不成聲。
檢察官看不下去了,便對帆村說:
“帆村君,你的說法我們當然考慮過,但這姑娘不像你說的 那麼壞。我們基於這一點也沒有把她當做懷疑對象,難道我們想 錯了嗎?”
“我就問到這裏。”帆村說完便兀自向後退去。
一旁的房枝滿心傷悲,她本以為帆村是個出色可靠的青年, 沒想他竟然是這樣的人。居然不分青紅皂白就把自己說成十惡不 赦的殺人犯。經過這次打擊,以往帆村在房枝心中積存的好感頓 時化為泡影。
帆村一臉沉痛,在他的心中隱藏著一個不能對他人說的秘密。
出迎之人
房枝當晚是在警署的班房裏度過的。
到了第二天,房枝決定離開警署,同時被允許離開的還有三 鬆馬戲團的生還者之一澄枝。
澄枝一走出警署就緊緊抱住房枝,一刻也不願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