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若兮的家程啟思以前去過，很輕鬆就找到了。歐陽若兮開了門，看到了程啟思和鍾辰軒，很是吃驚。“這麼晚了，怎麼你們來了？”
她穿著睡衣，頭發蓬亂，似乎沒有讓他們進去的意思。程啟思說：“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談談。我們可以進來麼？”
歐陽若兮猶豫了一下，隻得讓開了。鍾辰軒看到地上放著兩隻大皮箱，便問：“馬上就要走了？”
歐陽若兮歎了口氣。“是啊，姐的後事辦完了，想出去散散心，在這裏再呆下去，我都會發瘋的。對了，你們這時候來找我，究竟有什麼事？”
程啟思攤開了手。他的手裏是一朵已經凋殘了的紫茉莉。“我來，是把這個還給你的。”
歐陽若兮看了一眼，就笑了。“這是什麼？這不是我的。何況一朵謝了的花，有什麼用處？”
程啟思也跟著笑。“可是，這花確實是你的，若兮。有一天，我從琪兒的別墅回來， 的衣袋裏就有幾朵紫茉莉，把衣服都弄髒了，洗都洗不掉。而你……你在那天夜裏，趕到醫院的時候，你的衣服上，不也髒了一塊嗎？隻不過，你的衣服是深紅的，看不那麼仔細而已。我當時，還以為是咖啡滴在上麵的汙漬，後來才想起來，一定是你為了使你姐姐的案子看起來像前兩樁一樣，而去找了一朵紫茉莉放在你姐姐的身上。而那朵紫茉莉你收在自己衣袋裏的時候，把你的衣服弄髒了。”
歐陽若兮臉色大變。“你在說什麼？”
程啟思沒有看她。“我是在說，你姐姐是你謀殺的，而鬱容和肖然也是。”
“你瘋了！”歐陽若兮站了起來，臉色大變，“啟思，你在胡說些什麼？”
鍾辰軒悠悠地說：“你一直在對我們說謊。從你姐姐去剪碎那件禮服，你看在眼裏的時候，就開始盤算了。你覺得，你可以利用這次事件，把你姐姐的死嫁禍在鬱容和肖然身上。我們都去調查，周緣死的那天晚上，鬱容，肖然，甚至溫梧，君蘭在什麼地方，我們唯獨沒有想到去調查你。你姐姐根本什麼都沒發現，什麼都不知道，是你約她去等你的。你跟我們說的，前麵是真的，後麵是假的……你說你姐姐發現了鬱容的什麼事，半夜匆匆跑了出去。事實上，你叫你姐姐去酒吧，然後又叫她去了河邊……我不知道你用的什麼理由，也許，你是告訴她肖然要見她？……那不重要了，總之你把她推了下去，再把那朵花扔在了她的衣袋裏。隻不過，夜色太黑，你又不敢用電筒，所以，有一朵花把你的衣襟染紅了一塊，而你並不知道。如果你願意的話，若兮，你能把那件衣服拿出來給我們看一看嗎？”
他的眼光，落在了歐陽若兮的那兩隻大皮箱上。“我想，你沒有辦法解釋在我們這裏根本沒有的一種花，為什麼會跑到你的身上？你是法醫，你當然應該很清楚，一點殘留的花汁液都是能鑒定出來的。”
歐陽若兮扭過了頭，沉默了很久。當她再次注視著麵前的兩個男人的時候，她的眼睛變得冷酷而殘忍。“沒錯，我告訴你們的都是假的。我姐姐是我殺的，鬱容和肖然也是我殺的。我在他們的酒裏用注射器把毒藥注了進去，這就跟兒童的遊戲一樣輕鬆。他們不死，就沒有替罪羊代我擔當罪名了。還有什麼要問的沒有？”
“有，動機。”程啟思說。
歐陽若兮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隨手點了一根煙。“我上次告訴你們，她對我很好，其實，那是假的。她在外人麵前，裝得對我很好，給我買衣服，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後來，有一次，我半夜醒來的時候，有個老頭壓在我身上。那天是我十六歲生日。你們滿意了吧？”她頓了頓又說，“有一次，碰到一個喜歡我的男人。他給了我一筆錢，於是我就離開了，來到這裏讀醫科。可是後來，我姐姐又找到了我，她知道我的一切，還有我以前的照片，我不得不繼續跟她周旋。好在她也有名氣了，有錢了，她不會再要我做那樣的事了。夠了吧？還有什麼想知道的？”
程啟思沉默了很久，站起了身。“明天早上，我會再來。我給你三個小時，你要走，或者要怎麼樣，隨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