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們完全有能力把這三個蝦兵蟹將解決掉,然後騎他們的馬跑掉。但因為我覺得做土匪也挺好玩的,而且還方便打聽梵嶽山的消息,萬一梵嶽山就是他們的老大呢?

5

等我們到達前方集鎮的時候,打劫已經進入尾聲。每個土匪都收獲了不少東西,大到一頭牛小到一隻雞,林林總總,不一而足!我們去晚了自然什麼也沒有留下,監視我們的那三個土匪就抱怨了,他們說,媽的,這回白跑了。

頭領把我們叫到身邊,指著一堆字畫對我說,看你像個讀書人,這些東西都歸你了。

於是這次打劫以我得到一堆字畫而結束,我們開始班師回朝!我和柳岸騎在毛驢上各自抱著一堆字畫,哭笑不得!

土匪的山寨在一座黃土覆蓋的山中,山上寸草不生,千溝萬壑,滿目瘡痍。我們的人馬走在塵土飛揚的盤山小路中,沿途有哨兵向我們敬禮,他們歡呼雀躍,奔走相告,三當家回來啦!頭領頻頻向他們揮手,身後是我們這支拖拖拉拉、牛馬混雜的隊伍。一時間,雞鳴狗叫馬嘶驢吼,好不熱鬧。

這是我土匪生涯的開始,它充滿了烏煙瘴氣和龍蛇混雜。

我們被三大王引見給了大王和二大王。在山寨最結實美觀的建築“聚義堂”裏,大王接見了我們。

你們就是新入夥的?大王問。

是的,大王。柳岸回答。

恩,報上姓名。二大王說。

小的柳岸,這位是張生,我的朋友。柳岸指著我說。

我知道柳岸不想透露我的真實姓名,他在幫我掩飾。

我看你挺機靈以後就跟著我啦!二大王對著柳岸說。

在此之間我一句話也沒有說,因為我覺得這一切好似一個夢!正因為我沉默不語被大王封為貼身小卒。這樣我和柳岸就分開了,我們各為其主。

張生,我看你氣度不凡想必是讀書之人,為何也上山做了土匪!大王問我。

小的一言難盡。我回答。

是不是被三當家逼上山的。老三這家夥就是這樣沒規沒矩。如果你不想留下來,我可以放你走,還有你的朋友。大王說。

看著坐在虎皮裏的大王我竟然想起了我的兩個師傅,他們都是表麵嚴厲而內心善良的人。想到這裏我不禁淚流滿麵。

我本尋師拜藝,不料卻做了土匪。我感歎道!

哦,這麼說來你是想尋師拜藝。大王問。

是的大王,我從小偏愛武藝,也學過幾年拳腳,隻因師傅年邁不能教授,故出門另尋他師。我答道。

原來如此,那我試試你的本事。說著大王叫來殿下一個小嘍羅對著我說,你能打倒他嗎?

能,大王。我看著那個比我高一頭的家夥,信心十足地說。

於是我人生的第一場比武就開始了。

那個嘍羅長得人高馬大,渾圓無比,這樣的人雖然氣力過人,但靈活不足。

當他一個餓虎撲食向我衝來時,我快速移動,側身躲過。在他站立未穩時,我緊握拳頭對著他的腰就是一擊,原本我以為他會有所感覺,哪知,他卻巋然不動。果然是個厲害的角色,我立即警惕起來。

我們在廳上拳來拳往,他沒打倒我,我也沒有傷他。我們平分秋色。

大王說,果然是塊料子,以後你就跟我啦!

大王是要教我武藝嗎?我問。

我多年沒有收徒弟了,今天就破個例吧!大王對我說。

可是,我想去找一個人。我說。

誰?大王問。

梵嶽山。我老實回答。

找他幹什麼?大王說。

找他做我師傅。我繼續大膽地說。

哈哈哈哈,你可認識他?大王問。

不認識。我回答。

那現在你就認識了。大王道。

大王這是什麼意思。我疑惑道。

這時和我交過手的那個嘍羅對我說,我們大王就是梵嶽山。

他一說完我就愣在了那裏,原本費盡心機想要找的人就在麵前,這讓我措手不及。

大王眼神堅定地看著我,仿佛在說,小子以後我就是你的師傅了。

這就是我和第三個師傅相遇時的情景,途中充滿了驚奇與曲折,但結果讓我備感輕鬆。

6

山,是黑風山。寨,是黑風寨。

黑風山讓我想起了兒時常去的那座大黑山,我至今也忘不了大黑上的皚皚白骨與那些風燭殘年的老樹,還有我們百玩不厭的戰爭遊戲!而一轉眼我卻在黑風山中過起了土匪的生活,我不知道這一切是不是上天給我開的一個玩笑。

現在我的名字叫張生,是大王的徒弟,他們都對我畢恭畢敬,親切的叫我張公子。柳岸從我的仆人變成了二大王身邊的紅人。不過見到我的時候柳岸還是叫我少爺。從他的言語裏我知道他不願意過這樣的生活,之所以留下來完全是為了我。我知道柳岸是個好仆人。

黑風山綿延數裏,有大小寨子十餘座,嘍羅千餘人,由三個大王及他們的手下管理著。沒事的時候大家在寨子裏喝酒吃肉,磨刀霍霍。一但出活的時候就抓鬮決定誰去誰留。除了每日操練外,這裏的一切都顯得自然而又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