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感人的是賈梅士懷念那位中國姑娘的詩。”
“你記得那首詩嗎?”
“它令我刻骨銘心,怎麼會忘記!”
嶽劍忠心馳神往地說:“念給我聽聽。”
童娟朗誦了賈梅士的詩:
我的心靈呀,你怏怏不樂地這麼早就離開人世,永遠安息在天堂,留下我在世間孤雁哀鳴。
倘若你在天上,能夠回憶起人間往事,切莫忘記那火一般熾熱的愛啊,我眼中包含的一片癡情……汪誠帶著一名特務走到童娟姨媽家敲門。劉媽打開門。
汪誠問:“童娟在嗎?”
劉媽說:“請問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華務課的。”
“童娟剛才出去了。”
“就她一個人?”
“跟嶽先生一道出去的。”
“我們想看看她的房間。”
劉媽製止道:“主人不在家,這樣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汪誠推開劉媽,進入童娟所住的套房。
劉媽緊跟不舍,也同時進入。
汪誠在套房的外間和裏間來回走著,這裏摸摸,那裏看看,希望能找到可疑的東西。
劉媽問:“你們在找什麼呀?”
汪誠說:“隨便看看。”
劉媽很不高興:“一個女孩子的房間,怎麼能夠隨便看!”
汪誠不理她,繼續查看。
跟隨汪誠的那個特務在觀看掛在牆上的童娟的畢業照時,發現其中有汪誠,問:“頭兒,怎麼這堆人裏麵有你?”
汪誠走過來,果然發現照片中有自己,說:“我也是濠江中學畢業的。”
“這麼說,你跟那個妞是同學?”
嶽劍忠望著童娟閃爍著淚花的眼睛說:“阿娟,謝謝你給我朗誦這首感人肺腑的詩。”
“你也會記住嗎?”
“我已經記住了。”
“真的?能不能念幾句?”
“行。”嶽劍忠背誦,“我的心靈呀,你怏怏不樂地、這麼早就離開人世,永遠安息在天堂,留下我在世間孤雁哀鳴……”
“你的記憶力好厲害!聽我念一遍真的記住了。”
“記憶力隻是一個方麵,更重要的是你剛才的朗誦令我動容、深思,所以很快記住了。”
橙紅色的夕輝點染著賈梅士公園的花草樹木,遊人漸漸離去。
嶽劍忠說:“阿娟,時間不早了,回去吧,晚上還有任務呢!”
“嗯。”
童娟最後看了一眼賈梅士的半身銅像,依依不舍地轉身離開。
途中,她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發現口袋內是空的。
嶽劍忠問:“你在找什麼?”
“那把瑞士軍刀。”
童娟停下腳步。
“早上你不是帶在身上嗎?”
嶽劍忠也跟著站住。
“是呀,我出門時特意把它放進口袋裏,想作為防身之用,後來在二龍喉公園……”
吳友章淫邪地對童娟說:“你真會選擇約會的地方,這兒的自然景色多美好!”
童娟往右前方看了一眼,玩健身球的老人不知什麼時候走開了,頓時感到孤立無助,於是站起來準備逃走。
吳友章按住她的肩膀迫使她重新坐下來。
童娟怒問:“你想幹什麼?”
吳友章陰陰笑:“既來之,則安之……”
“請你自重,不然我報警了!”
“報警?這是什麼年月?”
童娟將手伸進口袋摸索什麼。
“你找這個嗎?”吳友章掏出童娟的瑞士軍刀,“剛才你乘巴士,我擦身而過,這把刀就到了我手上……”
童娟對嶽劍忠說:“那把瑞士軍刀就這樣被吳友章偷去了。”
嶽劍忠焦急地問:“後來將它拿回來沒有?”
“當時太緊張,顧不上。”
“那就是說,你的瑞士軍刀還在吳友章的口袋裏?”
“我想是的。它跟屍體埋在一起了!”
嶽劍忠顰蹙眉頭:“要是屍體被發現,那把瑞士軍刀就會成為物證。”
“我惹麻煩了?”童娟感到事情的嚴重性。
嶽劍忠安慰她:“先別急……”
“要是屍體不被發現就好了!”
嶽劍忠問:“當時還有誰在那裏?”
“一位玩健身球的老人。”
嶽劍忠陷入沉思:“玩健身球的老人……”
治安警察廳值班警員正在接電話:“好,請你等著,我們馬上到!”
他放下電話,找到麥克倫警長:“報告警長,一位玩健身球的老人,在二龍喉公園發現一具屍體!”
麥克倫當即指示:“通知宋春燕,讓她帶領凶殺組的探員和技術人員去現場。”
“是!”
宋春燕帶領幾名探員、技術人員進入二龍喉公園內,在發案現場見到正在等候的玩健身球的老人。技術人員勘查現場。宋春燕同老人談話。
宋春燕問:“老先生,您是怎麼發現屍體的?”
老人說:“我每天到二龍喉公園來兩次。今天早上來的時候前麵的那個坑還是原樣,剛才來到這裏,卻發現坑裏填滿了新土,感到很奇怪,就找根樹枝捅了幾下,坑裏露出了一隻人的腳。我想這一定是殺人案,因為自殺的人是不可能在死了以後自己掩埋的,於是打電話向你們報警。”
在宋春燕繼續問話的時候,兩名技術人員刨開填坑的泥土,一具全屍呈現出來。
東南日報社社長在接電話:“……嗯……嗯……謝謝您告訴我……好,我馬上派記者來,再見!”
社長找到程楓。他正準備出門。
社長問:“程楓君,準備到哪裏去?”
程楓說:“葉主任叫我到中華商會去……”
“去商會另外派人。”
“為什麼?”
社長說:“二龍喉公園發生凶殺案,你到發案現場去,找凶殺組一個姓宋的女警官。”
“是宋春燕嗎?我跟她挺熟。”
“那正好。”
“我這就去二龍喉公園!”
程楓趕到發案現場。宋春燕仍在同玩健身球的老人談話。技術人員繼續勘查現場。
程楓走向宋春燕,招呼道:“宋警官,在忙哪?”
宋春燕笑了笑:“程記者,你的消息真靈通!”
她指著玩健身球的老人說:“是這位老先生報的案。我正在向他了解情況。你先看看現場。”
“行。”程楓向坑邊走去。
兩名技術員正在忙活,其中一名技術員在檢查死者的口袋,一名技術員查看屍體的麵容。他對另一名技術員說:“這張麵孔我有印象,像一個人。”
“像誰?”
“像華務課的一名特務……叫什麼來著?對,叫吳友章!”
“可別亂說!死者身上什麼證件也沒有,怎能證明是吳友章?”
這名技術員也來檢查死者的口袋,發現一把瑞士軍刀:“看,這裏有一把刀!”
“這是瑞士軍刀,上麵一定有指紋,把它存放好。”
他把刀放進袋內:“查明了死者的身份,這把瑞士軍刀將可以提供破案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