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如果道具的危機沒有解除,那麼她一定不想引人耳目,傷及無辜,那就選擇居民區的那條路。
赤羽向居民區的方向竭力奔跑,而這一條略顯狹窄的小路,無疑成了麥野強大火力的狩獵場。
他想到自己運用能力時需要進行的演算,那麼能力越大需要經過的演算也就也複雜,畢竟她也不想被自己的能力所傷害吧,或許能在這鑽空子。
赤羽一邊奔跑一邊努力回想上次使用能力的想象,不錯,漸漸地他好像找到了那個感覺。
他似乎再次看到那個能力場的二維畫卷,不過這次好像更加模糊。
“這裏波動異常,難道?”赤羽還沒有推測完,一道射線從那個感覺異常的方向射了過來。
“果然如此。”赤羽再次感受到那種可能,因為他可以預見射線的方向,他感到自己能活下來。
不斷有射線從赤羽身邊穿過,伴隨著熱能聲能的釋放,在飛石與熱浪中穿梭,赤羽靠著頭腦裏的想象和模擬,在一次次威脅下險象環生,猶如幻想般美好,沒有一次失誤。
這些射線,絕不類似於普通的鐳射武器,而是粒子級的光束,這些射線需要時間定位,這說明要經過複雜的運算,而這些背後的破壞力也是無盡的。赤羽想到。
“真像一隻四處逃竄的老鼠,沒想到還能躲掉我的攻擊,不過作為學園都市第四位的超能力者(level 5)“原子崩壞”(Melt Downer),這些攻擊隻不過是我能力的萬分之一,不對,是十萬分之一!哈哈!”
麥野越發相信這個少年絕不隻是臥底那麼簡單,因為瀧壺準確感受到這是一個無能力者,但是在自己毫無征兆的攻擊下躲開並存活的無能力者,是不可能存在的。
“哦?果然跑到人多的地方,想約束我的攻擊嗎?真是可笑!你要知道我就是把這些樓都轟了,那些當做擺設的“正義機構”又能做什麼呢,我可不是什麼大善人,決定這些如同螻蟻般的生命,也隻不過是一瞬間的事。但現在,我更想看看到最後你的表現。”
麥野沒有發動攻擊,隻是一步步向赤羽逼近,她很知道這條路是沒有出口的。
赤羽仍在檢測麥野的行動,麥野放緩的步伐沒讓他感到一絲輕鬆,因為他好像也看到了生命中的此路不通。
果然,赤羽停下腳步,不停地喘息,一股溫暖的液體流到手心,這是赤羽在逃跑中,右臂被射線淺淺地蹭到,僅僅是蹭到就開始流血,而那種灼燒感讓赤羽痛苦不已。身體的每一處都逃不過被碎石擊打,他艱難的支撐起身體。
他的眼前是一個變電站,似乎是這一片區唯一一個。冰冷高聳著的圍牆,周圍的機器傳來低沉的轟鳴,高壓電線掛墜在頭頂上,遮住了明朗的月亮。
高跟鞋與地麵接觸的聲音越來越近,如同死刑的宣告。
如果剛剛赤羽碰巧出現的能力能躲避麥野玩笑般的攻擊,而這次以確實無論如何都隻有一個結果。
正當一切陷入死亡前的寂靜時,“咣當”一聲,一塊木板掉落在赤羽旁邊,看了上麵的字,他很快意識到這不是無意間的高空墜物,他看到了樓頂上竄動著的黑色影子,那可能是熟悉的身影,木板上寫著:“原理:電子”。
赤羽沒有去想那個黑色影子的所屬,而是回想著剛剛穿梭過來的的死亡射線。
“原來如此,是電子。”赤羽若有所悟。
“將周圍的電子維係在某種狀態,防止它們進入平常狀態的反應發生,而是操縱他們向目標撞擊。或許就是這樣吧。”赤羽好像專門學習過一樣,這些知識好像是才失散的記憶中突然迸發出來的。
赤羽尋找著周圍一切能聯係上電子的東西,他看到了身旁的高壓通電線路,他眼前一亮,電路中的電子運動是有方向的,而交流電路中的電子運動方向則是不斷改變的,或許這些變化的電流,能讓那些“曖昧狀態”的電子組成的射線找到歸屬。
也就是說,可以偏折她的射線。
如果推測能夠成立,赤羽必須把自己變作電路的一部分,沒錯,就是觸電。
這似乎死的更慘,不過比起被麥野的原子崩壞弄得灰飛煙滅,不如去嚐試一下。
走投無路的赤羽做出了艱難的決定,身後的高壓線是最後的可能。
麥野走到路口轉折的地方,不過已經可以看到赤羽奄奄一息的身姿。
麥野已經失去了對遊戲的耐性,因為她知道在死前人們隻會說出為了求生的話語,這些話不是麥野想要打聽的情報,這些為了苟且偷生不假思索出來的謊話,麥野都不想聽到它們被說出口。
而剛剛躲過麥野攻擊的行為,也被麥野理解為訓練有素或是改造過機體。
沒有什麼價值,也沒有存活的可能。
所以,在生命結束的刹那,麥野沒多說什麼。
“30分鍾呢,很不錯,你逃得似乎很盡興,但超時我可不喜歡,為了懲罰下自己,我就用出你所期待著的,能幫你解脫的威力吧。”
赤羽向後挪步,他感受到頭皮發麻的感覺,高壓線就在他的手附近。
眼前的一切被麥野麵前的耀眼的能量球照射地如同白晝。地上碎石的影子被拉得很長。
“那麼,拜拜,赤羽君。”
耀眼的射線伴隨著烈風襲來,此刻赤羽也抓住了身後的電線,但奇怪的是沒有任何感覺,難道?
此時射線已經籠罩了整個變電站,金屬製成的機器向灰塵般消散,在一片劇烈的爆炸震動中麥野走出了小巷。
“哼。”這是宣布死亡後的冷笑
麥野沒有去檢查赤羽是否生還,根本不需要檢查,因為就算是擁有和麥野同等地位的超能力者,也是很難承受住這次的攻擊的。
(3)
眼前是熟悉的一片白亮,這是哪?
不對,我想起來了,我正在被麥野追殺,現在她應該對我發起了最後攻勢。為什麼我會在這裏?難道我死了麼?
就算死了,不是說好的天國和天使呢?把人家關在像是顯微鏡對光後的白亮視野中,上帝啊,這樣做真的可以嗎?
不對,我應該沒有死,我都看不到自己的身體。
這麼就下結論真的太倉促了。
“額,好痛。”我感到自己的身體傳來灼燒般的痛苦。
一股射線從我的身體中穿過。
“這是?”
“用電。。用電。。。用電。。。”周圍不斷傳出這句話,好像是我自己的聲音。
那張木板在我眼前浮現:“原理:電子”
對,我身後就是高壓電,把身體當做電路一部分,這能這麼做了。
頓時,我感到胸口一陣劇烈的疼痛,周圍的肌肉似乎都在痙攣。
“不過,這真的行嗎?”
“我隻是想要活下來,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需求呀。”
“沒有什麼理由,隻是想要活下來的信念。”
“這不是聖戰,沒有什麼高尚的目標可求,隻是為了自己,想要再次感受這個城市的脈動,朋友的相處。”
“這也就可以了吧,那就去麵對吧,這條決定性的射線。”我用盡精力去抵抗那條射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