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章:被放逐的新生(1 / 3)

(1)

很難想象眼前的這幅可怕光景是怎樣展開的,不過這可不單單隻是光景而已,是在放逐之外的窒息,還有死亡的蔓延。

在一個陌生的城市中醒來,是因為失憶而陌生嗎?不得而知。在這個城市中總是遇到可以稱作“不幸”的事,不過還好,無論是巧合還是注定,有了一個暫時的安居地,又經曆一些平常與不平常的事後,那個叫赤羽的少年最終站在了這個路口。

放逐還是新生?這兩種更類似於生與死的抉擇中,決定者不隻是他身後猶如死神般存在的少女,還有他自己。

一切的可能似乎從他來到這個城市就已經開始鋪墊了,在一次尋常的鎮壓行動中,誰也沒有料到這是一次暗殺(Assassination)策劃陷阱,但讓更多的人沒有料到的是那個少年的所作所為。

沒有什麼理由做出的反應?構建在現實上的幻想?

事後的幾天,這些問題一直在赤羽的腦海中斟酌:

“隻不過是想救出自己的朋友,卻毫無征兆地感覺自己能做到,這是狂妄症的一種嗎?”

“我覺得自己的心理蠻健康的,應該不是吧。”

“但我的能力卻不可能有假,難道這是使用能力的感覺,這麼奇妙?”

“可是瀧壺為什麼之前判斷我是無能力者(level 0),刻意隱藏麼?難道又是一個更大的局?”

“呃,算了,不去想了,這就像在想一些著名的悖論,隻是在折磨自己的大腦罷了,不去想這麼多也可以快樂的生活,再說了,那個精彩的推理肯定是真的,這難道就是我的實力?哈哈。”

赤羽光是在思考問題上也會洋洋自得起來,躊躇不決中果然還是快樂更重要。思考這些問題,沒有太大的收獲,赤羽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過,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麥野身上,但麥野更擅長於下定結論亦或下定決心。這一夜,也是她準備付諸行動的時候。

(2)

夜晚清涼的氣息,給予一草一木最溫柔的嗬護,卻沒有帶走赤羽心中一絲灼熱的緊張。

赤羽緊緊盯住那個可以預知並決定十分鍾後自己的人。

“那些喜歡饒舌的大學者們不是想探究麵臨死神的感覺,為何不試試現在呢?”赤羽不動嘴唇,小聲說道。

說不上是自嘲還是抱怨,不過這些東西將在十分鍾後意義全無,這才是死神可以帶來的恐懼。

對峙還在繼續,不過此時的“對峙”隻是單方麵而言,因為身為超能力者(level 5)的麥野,可以在揮手間摧毀少年的身軀,麥野似乎更想看看這個少年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從麥野要大殺特殺的舉動中,再加上先前飯桌上的麥野目光和笑容,赤羽已經可以輕易推理出來:在完成那個不一樣的任務時,麥野也在場,並且還以格外清晰的視角觀看了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你很有趣,十分鍾後你就是一片塵埃,現在還用這麼可怕的眼神盯著我,搞不好你要殺了我?啊哈哈哈!”

跨越等級的藐視,麥野對這個人完全不放在眼裏,此時的赤羽,隻不過是一塊快要榨幹水的海綿,隻不過麥野想要看看到底還能有多少水被榨出。

“那天晚上,是你做的吧。”赤羽緊握雙拳,氣力堅定地說。

“哦?”

“那個路燈對麵的狙擊手,是被你解決掉的吧。”

“哦?沒想到你反應還真快,也省得我一堆廢話,你也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了吧,但我很感興趣,你是怎麼知道的?”麥野似乎有些吃驚。

這一點也隻是赤羽的猜測,因為剛開始感覺周圍的AIM力場時,並沒有感覺到和自己差不多微弱的力場,而是十分分明的就是那夥人的力場。

赤羽意識到周圍的居民樓空空如也,雖然自己的能力還很弱小,檢測的範圍也很狹窄,不過赤羽大膽推測這一附近是被人有意識的肅清了,沒有雜弱的無能力者,能在這個被稱為“道具(Item)秘密藏身所”的地點附近自由遊走,並能不動聲色擊殺了“暗殺”的狙擊手的人,赤羽想到的第一人就是麥野。

“這不重要,我隻想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赤羽不想過多與麥野交流,因為眼前這個傲慢的人可是在不斷地看著手中的表,赤羽覺得自己生命似乎在飛速地流逝,十分鍾,隻有十分鍾。

“咦?這麼做是指?啊哈哈哈!對對對,你馬上要死了,啊哈哈,原來是這個,還以為是什麼呢?”

麥野嘴角上揚,昂起頭,雙手張開,在她的身旁聚集起兩個綻放白光的“能量球”,能量球不穩定地振動著,像是在撕裂周圍的空氣。

“好吧,時間不多了,我也就告訴你了,學校(School)雇傭“暗殺”來逐步瓦解道具的行動,這個醜陋的計劃我怎麼能不知道呢?不過這一次那個愛耍聰明的暗殺,也隻能做做小動作了。那些趾高氣昂的家夥,自以為以前做過幾件“大事”,竟然對我們組織的每個成員都設立了獨自的暗殺方案,真是可笑。”

“當我潛入他們組織時,也打聽到他們設置了臥底在道具中,這可不是小事吧,那一天本來是要實行對我的暗殺方案的,不過我臨時動了點手腳,把方案臨時改為針對絹旗的,為了就是將你引出來,因為我隻能在C級命令中做手腳,讓那群負責暗殺的C級人員行動,而臥底掌握的A級命令卻是不一樣的,如果暗殺順序錯亂,想必也會對整個計劃造成難以營救的破壞吧。”

赤羽麵對眼前的情況一頭霧水,本以為是因為能力的關係,而被麥野誤認作是別個組織的人,沒想到還有這麼多的牽連。

“作為掌握A級命令的臥底,一定會不惜一切的阻止混亂的發生,而能夠這麼準確的做出判斷,知道控製裝置的位置,狙擊手的位置,以及裝置的原理,和製服過程,想必一個普通的無能力者是如何也無法做到吧,就算是能力者已不可能吧,也就隻可能是掌握所有暗殺計劃的臥底先生,對吧?”麥野再一次露出了代表死亡的微笑。

“不,不是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我真的不是臥底。”赤羽也感覺這句話的無力,這就好像三個黑暗組織專門針對自己設置的暗殺計劃。不過,沒有任何理由支撐這個猜想。

“啊哈哈哈,臥底先生,看來你在承認自己前,就要被殺了,真可惜啊!”

能量球隨著她的手移動到正對赤羽眉心的方向。

“那就再見吧!赤羽!”

麥野即將釋放自己的能力。

“糟糕,再多口舌也沒用了。”

赤羽急中生智,看到眼前布滿灰塵的地麵,他迅速用腳掃過地麵,大片灰塵隨勢揚起,接著是一個緊貼地麵的翻滾。

巨大的高能射線從赤羽身邊掠過,披著的外套瞬間隻剩下手臂的部分。身後爆炸傳來的衝擊波擊壓倒赤羽的身體,地麵上留下一道長長的拖行痕跡。

“障眼法?這點小把戲連拖延時間都不夠呢,或許你是能力者,但那又怎麼樣,也隻是死路一條而已,哈哈。”

赤羽迅速從地麵上爬起,現在的每一秒都至關重要,在他眼前的是兩條路,一條好像是通往一個更荒蕪的空地,哪裏似乎有很多巷口和小路,而另一條則是通向一個還有點燈火的有人居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