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天氣要下雨了。”易悅指了指天氣,對老周的熱情挽留有那麼幾分招架不住,隻好扳出雷陣雨製止了老周的留客。

“唉,你這孩子,我跟你說了多少次怎麼就這麼不上心呢?!”老周恨鐵不成鋼,這麼久的時間裏,他早就把易悅當成自家子侄看待,如今好不容易來了這麼一個大機緣奈何這小子不爭氣,居然不想辦法認真對待,想要放手,老周哪裏肯?!

“周叔!”易悅揉揉額角,“我就一小流氓,哪裏能做人家的私廚?再說了,等到人家一安頓下來,一定會請更好的廚子,哪裏會看得上我?”

原來易悅所在的大學城裏來了一個剛才國外歸來的老教授,年紀大了也不用天天上課,看到這個小鎮周圍環境保護的不錯,想要找個民居住下來,老人家的兒孫都在外地,在國外雇傭的保姆是外國本地人,不願意離開故土婉拒了老教授的邀請,隻得老人家臨時到小鎮找個做飯的。

老教授姓韓,在國外極有名氣,所以老人家回國後學校更是恨不得把老人吃喝拉撒全部管了才好。

知道老人想要找個保姆最好是會做飯的,解決一日三餐吃喝拉撒的問題。

找保姆是好事,學校立刻拍著胸部保證一定會滿足老人的願望,卻被老人拒絕了,連兒孫們找人都被拒絕了,還不許他們來看自己,說是要等自己完全安頓下來後才允許他們來。

老人家是老一輩的人了,做什麼事情都喜歡親自來,尤其是給自己當保姆,他更是喜歡自己慢慢找,每天溜溜達達的出去閑轉,早飯是自己熬的稀飯,中午就去周家飯館吃飯,無意中聊天說到了找保姆的事情,老周立刻就上心了。

易悅做飯絕對是沒的說,別看他吊兒郎當的樣子,他是知道的,他們村裏的老頭子把他當驢使喚他都不會多說什麼。這樣好的孩子,老教授肯定滿意啊!

老周是典型的“自家孩子什麼都好”的毛病犯了。

他就沒有想過易悅這麼懶惰,讓他給其他人洗衣服洗碗什麼的,他是能做得來的嗎?那就是不可能的啊!

老周不知道易悅每天在網上能賣那麼多錢,他隻知道易悅每天跟個小混混似的,每天到他這裏做個飯,就騎著他那個小破三輪車子離開了,穿的是裁縫做的衣服,料子是易悅在網上買的,用老周的眼光看,那就是個大街貨啊!

每天看著易悅不務正業,老周想要給他點工錢易悅都會惱的臉黑的跟塊黑炭似的,隻好作罷。現在好不容易來了這麼個好差事,多少人等著眼巴巴的瞅著呢!

韓教授的派頭他是親眼瞧見的,明明是笑著的,穿著跟個普通老頭似的,但你到了他跟前就是不敢隨意放肆,用小年輕的話說這就是“上位者”?

要是易悅上了老爺子的法眼,說不得是一場富貴呢!

老周這麼想著,更加堅定了讓易悅給韓教授做保姆的決心。

易悅無奈,這老周肥肥壯壯的,雖然四五十歲了,但手勁不小,不得已隻好用功從老周手裏將胳膊滑開,一溜煙溜走了。

老周氣的七竅生煙,手裏拿著鏟子,從窗口看去,這小子騎著他那個破爛的三輪車子飛馳遠離,隻留下一個小貨車箱子上下搖擺,十分招搖。

走到半路上,大風開始肆虐嚎叫,樹葉與樹葉的親密接觸,發出刷刷的聲響,易悅被風吹起來的沙子迷了眼睛,隻好停了車子站在路邊上揉眼睛,順便等風過去,這段路是土路,沙塵大,要是車子走到路中間被風迷了眼睛,跟其他車子發生意外那就太不值當了。

揉了一會眼睛,眼睛雖然還是有點酸澀,好歹說還是能睜眼了。

悶熱了這麼久,別說人受不了,就是風似乎也是憋著一口氣不停的刮過來刮過去。

易悅摸了一把臉,全是塵土。

“救救我.......”易悅剛準備騎著三輪車走,忽然聽到了這麼一個斷斷續續的聲音,因為他練了木乙功法的原因,他的耳力優於常人,在聽到這麼一個聲音後,易悅沒有遲疑的下了三輪車,朝著道路一邊的小山坡走去。

這個小山坡上麵被茂密的樹林擋著,從上麵看下麵基本上是什麼都看不清,隻有下了這兩米多高的台子才能下到下麵。

易悅站在上麵,“能聽到嗎?”說完敲了敲樹木。

過了一會兒,一個略帶虛弱的聲音,聽起來是個老人家,“能聽到,我小腿可能骨折了,麻煩小哥多叫幾個人幫忙把我這老頭抬出去啦。”

帶著口音的普通話,說話慢條斯理,一聽就是受過教育的人。

易悅心裏得出一個結論,也沒有找人,而是直接跳下這個台子,他得先看看老人的傷勢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