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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易悅還在被窩裏就被‘哐哐’的敲門聲給驚醒。

開門一看是他的二伯易老二。

易老二瞧見易悅明顯還有幾分說不出的神色,忐忑怨恨交織,心裏又多了幾分心虛。易悅眯著眼睛,丹鳳眼流漏出冷厲的神色,易老二有了幾分後悔。

易悅在鎮子上把一幫小混混們收拾的哭爹喊娘他還是知道的,有的時候他也勸他那不爭氣的婆娘,現在易悅是個光棍,要是把他惹毛了,萬一他找上了咱們的兩個兒子怎麼辦?兒子都是斯文人,怎麼跟這個粗魯沒讀書的較量?

這樣總說著,結果在他一不留神期間還是出了事。

原來那天易二嬸等了半天沒有看到貓後困的不行就去睡覺,早上起來發現自己被窩裏到處都是血漬,連手上都是血,這下把她可給嚇壞了!

白天遇鬼,早上被窩裏一堆血任誰不害怕?

易二嬸強撐著身子出了門去洗漱,結果自家的大狼狗見了自己狂吠,似乎自己成了不共戴天的大仇人一般,易二嬸一邊氣惱這狗不知好歹,另一方麵卻心驚膽戰,都說貓狗能看到不一樣東西,難道是自己真的被鬼上了身?

寒風一過,易二嬸打了個哆嗦。

勉強做了早飯,又把糊了血漬的床單被罩拉出來放到洗衣機裏清洗,洗完後她出門鋤地,卻不想被一群貓攔住,圍著她喉嚨裏發出如小孩嚎叫一般的恐怖叫聲。

有大有小的貓似乎把她當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有幾隻甚至忍不住跳到她身上開始抓撓,要不是正好過來了幾個老人家把貓趕跑,易二嬸根本就沒法離開了!

“見鬼了!”易二嬸一直強硬的心理瞬間崩塌,回到家裏就開始生病,甚至把在外地打工的易老二都給叫了回來,找了醫院都說是受了驚嚇。

看了幾天沒辦法,隻好找了跳大神的神仙來看。

“這是被鬼纏身了。”穿著黑衣,頭上插著彩色羽毛的長者閉著眼睛,十分肯定。

日子看好,將跳大神所需的一切都備好,大神說:“解鈴還許係鈴人,你得罪了哪路神仙就要去賠罪。”

易二嬸想到了她站在易悅門口了易老三跟他早就投胎的老婆,有了幾分後悔,易二伯隻好腆著臉過來找易悅。

用大神的話說那就是:易悅是易老三的獨生子,隻要易悅肯說情,易老三肯定會高抬貴手。

易老二站在大門口,瞧著這個以前瘦小,現在高高大大模樣標誌的侄兒,一看到他他就能想到那個難產而死的女人。

話不多,卻很能幹的女人。

易老二那時候每次都會在這個庭院裏看到這個女人洗衣服晾衣服,不同於一般農村婦女黝黑粗糙的皮膚,易悅的母親皮膚白皙,眼睛上挑隻需要一個眼神流光都能讓易老二回味無窮。

“什麼事?”易悅眉目一挑,不同於他母親的婉轉,他骨子裏的戾氣甚是逼人。

“小悅,你也知道你嬸子生病的事情了吧?”易老二問道,“我們找了跳大神的,跳大神的說讓你幫忙勸勸你父親,不要滯留人間,時間久了也該投胎了。”

易悅似笑非笑,“滯留人間?”停頓片刻,上上下下掃了這個外表老實巴交的男人,骨子裏卻是~哼哼,“我爸為什麼不投胎你們不知道原因?嗬,要真想讓我爸放心的去投胎的話,你們自己去勸!”

別說易老三的靈魂不在,就是在估計早就要變成厲鬼了!

易悅的記憶裏,易老三對自己這個唯一的兒子十分疼愛,真的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這樣他心心念念的寶貝兒子卻被他唯一的兩個哥哥欺負成這樣,還不得從墳墓跳出來?

易老二被噎住了,大約是沒有想過他這個侄子說話會這麼不給情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