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幾乎被人們忘記了的柳小妹,除了大魯在默默地思念她之外,還有一個人在暗暗地關心她,為她的婚事操心,她就是李二嬸。

李二嬸回想起以前給她外甥說的婚事,真暗暗地倒吸了口涼氣。虧得小妹那時沒有答應,否則,她這個說媒的還會跟著受連累呢。但現在,她親眼看到小妹被村裏人冷待,心裏又不免暗暗地同情她的遭遇。

多可憐的人,年紀輕輕的就遭到這種不幸。

可是她又有什麼辦法呢。她隻有平日暗暗地留心,給她找一個婆家,讓她早一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也許她能比在東溪鄉快活一些。但這確實也是件難事了。現在她家地位降低,誰家的小夥子敢把一個走資派的女兒娶到家,使子孫後代也受連累呢。以前,地富子女、國民黨、右派的子女,不正是個很好的例證嗎?誰敢重蹈前轍,往罪惡的深淵中跳。

一天,忽然李二嬸高高興興地來到柳家大門口,見四處無人,立即溜進了院子。

這倒使周氏吃了一驚,立印迎了進來:“哎呀,她嬸,這那風刮來了。”

“我不是常來嗎,老鄰老居了,我看看你做什麼。”李二嬸說著,在炕邊和周氏麵對麵的坐下來。

談了一陣閑話,李二嬸就把話題提到正題上了:“大嫂,咱小妹的大事,我沒有辦成,心裏很覺得是個惦愧,你看咱小妹現在……”

“唉!甭提了她嬸,誰知道我們會落到這個田地。”周氏一陣心酸,幾乎要提下淚來。她低沉地說:“虧的她嬸你為她操心。”

“話又說回來了,那一次小蛛如果答應了,現在不是正跟著我建宏在外麵享福,哪還用受他們的白眼冷待。”

李二嬸邊說邊望了周氏一眼。周氏剛觸到她的目光,立即避開了。仿佛覺得這目光中充滿了一種責備。是啊,現在回想起來,她當母親的能不痛心嗎?如若當初她要主意硬一些,成全了建宏他們,也許現在小妹不會這樣的受人歧視。

現在她才好像真正懂得李二嬸是真心誠意地為了她小妹的。

她感激地望著李二嬸,難為情地歎了口氣:“她嬸,事情已經落到這個地步,有什麼辦法呢?”

這時李二嬸才把她的真正意圖說出來:“大嫂,我可不是見你們落了難,就和你們離心離德,推石下井。咱們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也是時時惦記著咱小妹的大事呢。”

“她嬸,咱幾輩子老鄰老居了,誰不知道她嬸你心地善良,為人周全。”

“可說起來也難啊,如在以往,咱小妹的婚事是不成問題的,稍微不周全,我也不敢打攔,可現在情況就不同了,這點你不清楚嗎?唉!淮知道會落個什麼地步呢。”她長長地歎了口氣,故意刹住了嘴。

這些周氏是明白的。在以前,不用說女兒小妹,就是她當母親的,也要講它十個八個條件的。可是,現在人家還嫌受連累呢。

停了一會,李二嬸又說:“前幾天我到白玉河鎮街上買東西,碰到南莊的一個親戚,讓我給他村的一個小夥子說親。為這事大嫂,我還親自去跑了一趟。不瞞你說,過了我的目決沒有一個不好的。這小夥子家庭也好,人品也周正,隻是年齡大了些。不過這也不算個問題,現在人家大官大府的人娶得女人,哪一個不差個十歲、八歲。隻是咱小妹到了人家不受苦就心足了。”

“她嬸,這小夥子叫什麼,什麼成分?”她關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