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立明說:“姐,還是那句話。你得有證據啊。”
邰建國說:“我想好了,請律師。”
劉蕭蕭回過頭來,驚訝地說:“媽,你真的想打官司啊?”
邰建國說:“當然了,我什麼時候說過瞎話啊。我件事我看透了,歐陽家肯定不會承認,這官司怕是要打定了。我可告訴你,這段時間,你別再跟歐陽勤來往了。”
劉蕭蕭不高興地說:“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啊?”
邰建國說:“當然有關係了。咱們兩家怕是要鬧翻了,你還怎麼跟歐陽勤來往啊。”
劉蕭蕭生氣地走到自己的房間裏去了。她把門關上了。
邰立明說:“姐,這事兒可不是發脾氣就能解決了的事兒。就算你打官司,可是沒證據啊。”
邰建國說:“沒證據,我得找證據,我就不相信找不到證據。這十—萬塊錢,他們歐陽家要是都想匿了。那是做夢,我一分錢也不讓他們得了。行了,你們都別說了。我明天就去找律師。”
邰建國氣呼呼地坐著。劉文海看看邰立明,兩人無話可說。
劉蕭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給歐陽勤打電話,她聽出歐陽勤的聲音也是很沮喪的。劉蕭蕭說:“就這樣,過幾天我去找你。真是,怎麼會出這種事呢?我放了。”她放了電話,苦惱地歎了口氣。她的表情也是毫無辦法。她盯著床頭的照片,那是她和歐陽勤的照片。
總不能叫蘇小影一輩子呆在家裏吧,在蘇小影的要求下,蘇永國也隻好厚著臉去找陶光宇了。這天,蘇永國開著出租車,車上坐著蘇小影。蘇小影打扮的十分入時。蘇永國說:“小影,我可是帶你去一趟,陶光宇要不要你,我可做不主兒。他要是真給你一個活幹兒,你可得好好幹啊。可別像在趙強那裏,幹不了幾天就走啊。”蘇小影邊照著小鏡子邊有些不耐煩說:“行了,爸,趙強那飯店能幹嗎。”說著話,車直向陶光宇的公司而去。
此時陶光宇正在辦公室裏跟幾個人說話。陶光宇說:“我剛剛已經說了,這件事我是誌在必得。”一個人說:“陶總,您這想法怕是不好弄。現在趙強這飯店開得正火,他未必撒手啊。再說,工人們肯撤股嗎?”陶光宇說:“我私下已經跟幾個人談好了,他們都答應了,撤股。這樣,趙強就得找我,我也得撤,他還怎麼開呢?”另一個人說:“那就試試吧。”陶光宇對會計說:“攏攏咱們賬,現在還有多少現金?”會計說:“現在外邊的錢回不來。劉老板那裏還該著咱們一百多萬呢,可他就是不肯還,這人怎麼能這樣呢?”陶光宇想了想說:“回頭我找他。把趙強這飯店弄過來,得一大筆現金。”
陶光宇的秘書敲門進來說:“陶總,你的一個工友蘇永國要見你。”陶光宇皺眉道:“他來幹什麼?就說我不在。”秘書剛剛要出去。陶光宇又說:“行了,你讓他在會客室等我一下,我去見一下吧,這幫工友最難纏了,你要不見他,他出去滿世界嚷嚷。”秘書轉身出去,又被陶光宇喊住:“對了,報社那個楚記者請到了嗎?”秘書說:“您說那個楚湘南記者。她答應明天。”陶光宇點點頭:“好。”
秘書一走出去,迎頭就見到了表情拘謹,臉上帶著笑點頭哈腰而來的蘇永國。蘇永國向秘書說明了來意,秘書瞥了一下二人,麵無表情說:“陶總正忙著,先到會客室吧。”
蘇永國和蘇小影坐在會客室,二人十分拘謹,正等得心焦時,陶光宇走進來,開口就笑道:“老蘇,你老兄怎麼找到我這兒來了?”蘇永國訕訕地笑道:“光宇,不,陶總,我是想來你這裏找個活兒……”陶光宇擺擺手:“不是我不肯幫你啊,現在到我這裏來找活的工友多了,我現在這生意不大好做,將來……”他仔細看了看蘇小影,笑道:“老蘇,這位是……”蘇永國笑著介紹道:“這是我女兒蘇小影,蘇小影,這是陶總,陶叔叔。”蘇小影站起身,衝陶光宇嗲嗲地笑道:“陶叔叔好。”陶光宇滿臉堆笑道:“好。好。”蘇永國說:“陶總,您看能不能給蘇小影在您的公司找個活幹啊,她這幾年總在家裏呆著也不是個事兒啊。”
陶光宇打量了一下蘇小影,他的目光裏閃過的是另一種神情,頓了一下,他笑笑說:“老蘇啊,我剛剛說過,我現在生意也不好做,不過老工友張嘴,我無論如何也要幫助一下。這樣吧,明天你讓蘇小影來我這兒上班吧。”蘇永國喜出望外,高興地一迭聲說:“那真是謝謝了。蘇小影,快謝謝陶總。”蘇小影也嬌聲嬌氣地說:“謝謝陶總。”陶光宇哈哈大笑道:“就這樣,我還有事。”
蘇永國和蘇小影告辭走了。
第二天。工人新村服務公司歐陽婷的辦公室一大早就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是歐陽婷過去的一個男同學,他對歐陽婷卻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歐陽婷並不欣賞他。歐陽婷在辦公室裏跟兩個工人談話。她的這位男同學被冷落地坐在屋裏看報紙。他不時拿眼睛偷看歐陽婷。他已經來了半天,總是沒有得空跟歐陽婷說句話。他的目光顯得有些無奈。
歐陽婷對工人囑咐說:“態度一定要好,不能再耍脾氣了。咱們服務公司剛剛成立不久,正是樹牌子的時候,咱不能把自己的飯碗砸了。”兩個工人點頭,其中一個說:“歐陽經理,我們走了。”歐陽婷說:“你們走吧。對了,今天是上班第一天,你們還得再去一趟,給人家賠禮道歉。表示誠意。”兩個工人點頭:“我們這就去。”兩個工人出去了,屋子裏終於空了下來,隻剩下男同學和歐陽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