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一個黑影駕馭著一隻龐然大物,朝著祁善和車輦奔突而來。
祁善不禁瞳孔一縮,因為他感覺到這個人的攻勢之猛烈,遠勝那十數名術師的合力之擊。雖然來人都帶著麵巾,不辨真容,可這個略有一些熟悉的聲音,不是那廬陽城令又是誰!
如果說祁善憑借武家罡氣還可以與那十數名術師維持平手,然而一旦這廬陽城令也一起參與攻擊,那麼敗局便已注定。
“嗬!”祁善暴喝一聲,運足內力,將周身展開的那一層護體罡氣極力加固。
然而,當那條奔突而來的巨大水龍轟擊在護體罡氣上時,一口鮮血,還是從祁善的口中狂噴而出。
防護氣罩破裂,他的麵色亦隨之蒼白萎靡,撲通一聲,跪倒在車輦頂部。
“那人已是強弩之末,就交給老夫吧。今日之事不宜外泄,你們就去與那五百精兵,將和親隊伍中剩餘的兵護都殺掉吧!”見一擊得手,那廬陽城令不願錯失良機,飛身後退幾十丈,使身形懸浮在空中,翻轉雙手再次結印,“大秘術,水龍走——”
隻是,大秘術比起秘術要高了一個層次,而這廬陽城令的資質也並不出色,因此需要花費一定的時間才能完成結印。
“諾。”收到廬陽城令的指令,那十數名術師放棄了與祁善的戰局,轉而衝入和親隊伍。
這十數名術師仿佛狼入羊群,那隸屬廬陽城令的五百精兵在其的協助之下,幾乎是以壓倒性的優勢將和親隊伍碾壓。
一時間,來自景國兵護一方的哀嚎聲此起彼伏,到處可見四肢碎裂,鮮血飛濺。
這些曾與祁善一同出生入死的軍中兄弟,如今猶如毫無反抗的嬰孩一般慘遭屠戮,被他看在眼裏,讓他痛心不已。他目如噴火,死死地攥緊雙拳,幾乎將一口鋼牙咬碎!
然而,在這個世界上,麵對所有的迫害和凶殘,憤怒、不甘什麼的根本就於事無補,隻有絕對的實力和夠硬的拳頭,才能贏回所謂的生存和尊嚴!
可他——有嗎?
這在這時,祁善身下的車輦中忽然傳來般若柔柔軟軟卻清晰可聞的聲音:“到了這時,你還要隱藏實力嗎?赫連將軍——”
“那些都是與你日夜相處、情同兄弟的人呢。你要看著他們,如羔羊一般任人宰割嗎?還有,被稱為殺戮機械、擁有融合體質的赫連一族的榮譽,你也不應該將其辱沒呢,赫連善——”
“赫連……善……”乍一聽到這三個字,祁善的身子猛然一震,清冽的雙眸漫過一絲恍惚。
“是啊,赫連善,身為戰力強悍的赫連一族,你明明——有能力保護你的這些兄弟的。”
“兄弟……赫連一族的榮譽……是啊,赫連善——這才是我應該有的名字。”般若的聲音似乎具有某種喚起前生的魔力,勾動了深藏在祁善腦海之中最為久遠的那部分回憶,以及身體裏那部分幾乎凝固了的熱血,“這麼多年來,隱姓埋名、苟且偷生,說實話,我也並不喜歡呢——”
他看著身下那些奮力抵抗卻依舊難逃一死的景國軍士,他們明知道取勝無望,卻依舊沒有一個人選擇撤退和逃離。他們是在用鮮血,去捍衛自己身為軍人的尊嚴!
盡管這種方式在別人看來愚蠢又悲哀,可他們自己——卻並不後悔!
祁善迷離的目光亦因此而逐漸堅定,迸發出如狼似虎的血性和殺氣:“哪怕引得九國共同追殺又如何?哪怕最終一死又如何?現在的我,是軍人,就算是為了這些曾經與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今日,也要讓我來做回赫連善!”
正在這時,結印完成的廬陽城令,又駕馭著一隻巨大的水龍卷土重來。
“哼,如此雕蟲小技,也敢在赫連一族麵前賣弄?”祁善的嘴角掀起一個森然冷笑,神色睥睨地望著奔突而來的廬陽城令。
“蠱雕之翼——”一雙巨大的黑色羽翼,仿佛隻有死神才能擁有,穿破身上甲胄的束縛,從祁善的肩胛處伸展開來。
巨大的黑色羽翼複又收攏,猶如銅牆鐵壁一般,將祁善自身和車輦牢牢地護入其中。
“轟——”水龍重重地撞擊在羽翼之上,水花四濺。————————————————————————————————————————————————————————————帳中一笑在這裏謝謝書友們的支持,如果覺得本書還可以,請推薦給身邊的朋友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