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讓在下來領教一番,外人所不知的景國五公主的神秘能力吧!大秘術,水龍走——”隨著白蒙的雙手結印,一個巨大的水球在他身前迅速凝聚,隨後,一隻氣勢蠻橫的水龍從水球之中猛地探出猙獰的頭顱,朝青禪嘶吼著撲殺而去,
從白蒙結印到完成攻擊,整個過程不過兩息的時間,雖然與那先前襲擊青禪一行人的廬陽城令用的是同一種術,這等速度卻遠非其可比擬。
不過,相比之下青禪的動作也絲毫不慢,六翼祈鶴的兩隻羽翼迅速向下收攏,猶如銅牆鐵壁一般,將她牢牢地護入其中。其餘的四隻羽翼則大力翻轉拍打,仿佛是被劍術高手施展在手的利刃,將那隻奔突而來的強橫水龍斬殺支離。
“禁術,水再造——”
然而,當那隻巨大水龍被六翼祈鶴的羽翼利刃斬碎成一大片水花,飛灑四濺時,這些水花竟又是在某種神秘力量的牽引之下,複又在半空之中凝聚成水龍的形態,再次咆哮著朝青禪撲殺而去。
於是,相同的攻擊與防禦招式反複上演,仿佛一場輪回。每次當那隻巨大水龍被六翼祈鶴的羽翼利刃斬殺支離,便會又一次凝聚成形,亦威力不減。
“可惡——”意識到自己的防禦招式並不會取得多少實際效果,反倒會因對方的循環攻勢而落入下風且平白消耗術力,青禪銀牙一咬,索性將六翼祈鶴的全部羽翼收攏下來,鑄成一道堅實周全的屏障將自己庇護起來。
她打算以此硬扛白蒙的攻勢。
“轟——”巨大的水龍重重地轟擊在六隻羽翼鑄成的防護之上。
“噗——”因為需要使盡術力維持六翼祈鶴的形態不在白蒙的攻擊之下消散,青禪因此承受了衝擊,一口鮮血噴出。
在攻擊落實之後,水龍崩散。
仿佛是一場短促的甘霖,水花四濺於地。六翼祈鶴的全部羽翼伸展開來,嘴角沾著一絲血跡的青禪現出身形。
她看來傷得不輕,然而那一雙眼眸卻依舊清冷又鎮定。
“真正的六翼祈鶴,可沒有這麼弱呢。看來並非是召喚一類的能力,而更像是以某種方法借助了六翼祈鶴的形態優勢和一部分力量。不過,這種從未聽說過的能力反倒讓我愈加好奇,是突異所產生的嗎?可是,若說是突異……”白蒙目光微閃,若有所思。
若說是突異,可景國皇室一脈的能力是風,不管如何突變異化,似乎也都與眼前這位景國五公主所施展的能力沾不上一點邊。那麼,這究竟又是怎麼回事呢?
“我和你,可是正在生死對戰之中呢。你不專心應付我,居然還有閑情思考這些有的沒的,你是認為剛剛的一擊得手,自己就穩操勝券了嗎?”青禪直視著白蒙,唇角彎起一抹美妙卻冰冷的弧度。
她的這個表情,讓後者感覺到了危險。
“嗯?”白蒙蹙眉,心中不由得生出戒備。
“來而不往非禮也,我白白承受了你的攻擊,總要送還給你一些。”青禪放開流血的肩頭,將雙手合攏在胸前,快速結印,“這是我在泰嶺之中,應對突襲而第一次殺人之時所使用的招式,雖說是雕蟲小技,可卻奏效得很!”
隨著青禪的結印完成,早已被她悄悄埋伏在空氣中的無數透明絲線,仿佛伺機已久的水母猛然伸出的柔軟觸手一般,將白蒙團團捆縛。這些絲線因為極細又透明所以肉眼難察,經常被青禪用來探測周邊環境和敵情,卻也具有攻擊的特性。在泰嶺之中,青禪就是靠著這詭秘的手段將那申屠一族之人巧妙絞殺。
“啊——”陷入柔韌絲線絞殺之中的白蒙,發覺自己的身體無法動彈,先是無比驚訝,而隨著那無數道絲線的越捆越緊,四肢百骸都幾乎要被生生碾碎,因此發出一聲痛喊。
因為骨骼和內髒被大力捆縛碾壓,劇痛之外,白蒙亦口噴鮮血。
然而,就在青禪目光一沉,欲下最後殺手之時,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隻見被死死限製住的白蒙忽然整個人都化作了一灘水,從那無數將他纏繞的絲線之中流瀉出來,隨後又化作一條水龍的形態,朝著遠方的天際飛掠而去。
他已重傷,無力再戰,隻好選擇了逃逸。
“這是……怎麼回事?”青禪攏緊修眉,眼睜睜地望著白蒙遁去而無計可施。
“這是……天賦!”遠處,立在高高的屋頂之上一直靜觀戰局的般若,發出一聲驚歎。
與此同時,伸展著蠱雕之翼的赫連善從遠方的天際快速掠來,落在般若身側,並將蠱雕之翼收回體內。
“攔住了嗎?”般若收回麵容上原本浮現的那一絲驚訝,問著赫連善。
“嗯,但對方實力不俗,似乎也無意與我交手。”
“畢竟是梁皇的貼身侍衛,自然不是等閑之輩。不過,在公主和白蒙對戰的時候,他倒是動了一些手腳,幫了公主一些小忙呢。”般若斂目如絲,整頓思緒,“如此看來,梁皇還是願意站在我們這一邊的,這倒是一件好事。不過,即使梁皇有意與我們交好,我們的秘密,也不要都讓他知道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