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瓊都出現了難得一見的陰天,似乎有下雪的征兆,天陰的像是蒙上了一層灰色的紗,看著就覺得壓抑低沉,不過,這些與齊北侯府的眾人的心情相比也算不得什麼,每個人的心已經沉到穀底了,尤其是在北疆來信說歸期不定後。
所謂的“流言”與“傳言”,構成的條件必不可少的就是芸芸大眾的口,將這樣的氣候與這一個多月來的轟動全國的大事結合在一起,還別說,還真連貫。
而且,北疆前些天發生的“戰事”也已經在瓊都大街小巷裏傳開了,好好的天氣猛然就變成這樣,信奉鬼怪神魔的百姓將兩者聯係起來,在不斷的傳播的過程中被一步步“修飾”“整改”,到現在,已經各種版本上市了,茶樓飯座人人相論。
可是,這些都不在安然的需要的了解之內,看著外麵的天:“也許要下雪了。”
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那麼就勇敢去麵對,無論前方到底如何。
北疆的事情也許還要至少把半個月才能平息下來,而這場也許到最終隻是鬧劇的“戰事”隻有到落幕時,台上台下少的人才會一目了然。
“三夫人,昨夜沒什麼打擾到夫人安寢吧?”
身後恭敬的問候聲,似是單純的詢問和擔憂,但卻讓英娘猛地頓住了腳步,渾身僵硬了一瞬,甚至隱隱的有殺氣浮起,不過立馬被英娘壓了下去,既然這樣的問,那就是還沒有發現什麼——
“怎麼了?”英娘回身,蛾眉微蹙,眼眸裏的流露出一絲疑惑和擔心,“最近北疆事情又起,是不是府裏也出現了什麼事啊?如果真的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請務必告訴於我,昨夜我有些乏,喝了點安神湯睡得有些熟,所以……”
還未說完的話的意思,周叔懂,既然這麼說,那麼再問下去也是枉然。周叔微微躬身行了一禮,淡聲道:“那打擾三夫人了,昨晚巡夜的人說有人潛入夫人的寢閣那邊了,剛剛聽三夫人說一切無恙,那想必是無事了。”
“勞周管家費心了,我會多注意的。”英娘回身,一步一步不緊不慢的離開了。
周叔平靜的看了一會兒那離開的身影,心裏微微一歎,也轉身離開了。
府裏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處理,昨晚上的潛入者的身份也應該派人查一下,防患於未然總是好的。既然不願意說,也不能相迫,那就隻好派人盯著點了,總會有點痕跡殘留的。隻希望不要與那些事情掛上鉤,內憂外患一起來的話,就是神也對付不過來!
在看見自己的院子時,英娘的步伐就不由自主的加快起來,手在廣袖下緊緊的捏在一起,指甲刺入掌心也仿若不知,隻是勉力保持著平常的表情向自己的寢閣走去,進了門,反手就將門緊緊的闔上,背靠在門上,半晌後,身體慢慢的下滑,伴隨著壓抑的哭聲,最後是癱坐在冰冷的地上將頭埋進抱起的雙臂中。
淚水不知是在表達自己內心的喜悅還是在發泄心中的苦悶,她以為再也見不到的孩子居然還活著,還活著,那個她最愛的孩子還活著!還有機會看到他那雙和自己一樣的眼眸,和男人一樣的薄唇,那是自己與自己最愛的人共同的孩子啊,有著他們兩人的相似處,而且是那麼的聰明,各方麵都那麼的優秀……
隻是為什麼要突然離家出走,要一去杳無音訊?他離開的時候還帶著那麼嚴重的傷,就那樣決絕的脫離了侯府,脫離了她這個母親!她擔心了那麼多個日夜,也派人四處搜尋過,待男人的怒氣稍微平息了一點時還求男人派人去找過,可是還是沒有一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