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個醜陋不堪的東西,也敢跟我討要工錢!”
啪啪啪!
工頭拿揚起手中黑黝黝的皮鞭,衝著眼前生的醜惡鄙陋的少年,一鞭又一鞭,揮汗如雨般狠狠的抽打在對方單薄的身板上。
嗯!
姬君煌神經繃緊,額頭冷汗直冒,那種來自皮肉火辣辣的灼裂疼痛傳進他的大腦,他單薄的身體瞬間就被抽打了好幾鞭子。那件水洗不知多少遍的粗布衣衫,也瞬間變得濕漉漉血淋淋。
皮開肉綻的姬君煌也不知從哪裏來的毅力,竟然能夠忍住來自皮肉上傳來的劇烈灼熱肉疼,而沒有大聲的痛呼求饒。
“給我滾,要是再敢討要工錢,看我不抽死你!”麵目猙獰的工頭圓目一睜,又是一淩厲鞭影抽出。
啪!
嗯!
姬君煌又是吃疼,渾身不住地顫抖,不過倔強的他,依然站立在原地,死死地盯著眼前可惡的工頭。今天他若不討要到工錢,他娘的病就沒錢抓藥。對於前塵孤兒的他來說,這一世能夠有母親疼愛,他也算沒有白白投生在這方叫做東勝神州域的地界。。
工頭見少年還不知趣,竟敢用一種堅定不屈地眼神死盯著他,頓時心中怒火中燒。
啪啪啪!
鞭影如風一般抽出,狠狠地抽打在姬君煌已經血淋淋的單薄血肉之軀上;他痛苦的咬緊牙關,絲絲鮮紅血液溢出牙縫,從嘴角流出。那種噬髓滅魂的痛楚,是平常人難以自持的劇烈灼燒之感。可是姬君煌單薄的血肉之軀依舊傲然矗立原地,神色凜然,目光堅毅如鐵,沒有痛喊求饒一聲。
糧倉周圍,不時地來回有工人揮汗如雨地扛著厚重的糧食麻袋經過。
“唉,畢竟他也是顥天侯的兒子,沒想到顥天侯如此狠心腸,竟然讓自己的兒子淪落到如此地步!”
“不要再說了,這話要是讓顥天侯府的人聽到,你應該知道會是什麼後果!”
先前心中憤憤,不滿世俗,還在同情姬君煌的扛包漢子繼續扛起一袋厚重糧食,朝著倉庫搬運進去。
“我要工錢,你給我工錢!”
姬君煌顫巍巍的身子搖搖欲墜,這位工頭也不敢再繼續抽打下去。對方必定是顥天侯的血脈,這要是將對方抽打致死,誰知道顥天侯會不會將來怪罪下來。
“天生的賤命,呸!”工頭直接將一口痰吐在少年的身上。
“我要工錢……”姬君煌依然重複著先前說的話。
工頭沒有辦法,便掏出十來枚銅幣,砸在少年的身上。
姬君煌忍著渾身灼裂的傷痛,將銅幣一枚枚認真的撿起。
一座茅草屋內,姬君煌終於將一鍋藥湯煎熬好,將黑色的藥汁倒在碗口破損的瓷碗內。
他這時候才想起,自己衣服上的血跡還沒有處理幹淨,這要是讓他的娘親瞧見,定會讓他的娘親替他心生擔憂。他跑到外麵的木桶中用手舀出清水,將髒汙的臉頰洗的幹淨,在將衣服脫掉,將身上的血痕用濕布擦拭幹淨,這才拿出一件幹淨的粗布麻衣穿在身上。
“娘,兒子給您將藥煎好了!”
“娘,娘……”
姬君煌鼻子酸楚,強忍住眼淚不讓淚水流出眼眶;他不能哭,其實他的內心早就清楚,自己的娘親在他先前討要工錢買藥前,就此撒手人寰,於他天人永隔兩茫茫,從此再難常伴娘親膝前,聞到娘親身上熟悉的味道。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娘,兒子給您將藥煎好了!您就起來喝一口吧。喝完藥,您的病就會好。”
“娘,兒子給您將藥煎好了……”
姬君煌重複著這一句話,已經不下數十遍。
他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娘親就這樣的撇下他一人,狠心的離開人世。
“君煌哥哥,君煌哥哥……”
走進茅屋內的是一位十三四歲的少女,少女生的嬌柔無骨,清麗脫俗,又如清水芙蓉一般嬌豔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