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視人才,注重選賢任能,在孔子的執政理念中是根深蒂固的。孔子認為,執政興業重在選賢任能,選賢任能要重其所長,不能求全責備,舍長以就其短,智者難有所為,避短而用其長,人皆可以從政而有所作為。“魯哀公問政,對曰:‘政在選臣。’”(《史記?孔子世家》“)仲弓為季氏宰,問政。子曰‘:先有司,赦小過,舉賢才。’”(《子路》)“季康子問:‘仲由可使從政也與?’子曰‘:由也果,於從政乎何有?’曰‘:賜也,可使從政也與?’曰‘:賜也達,於從政乎何有?’曰‘:求也,可使從政也與?’曰‘:求也藝,於從政乎何有?’”(《雍也》)孔子注重從政者的德行修養,強調“君子懷德”(《裏仁》),同時也非常注重其學識和才幹素養。
“子曰:‘君子病無能焉,不病人之不己知也。’”(《衛靈公》)魯國大夫孟公綽持身清廉但卻短於才幹,孔子評論說:“孟公綽為趙、魏老則優,不可以為滕、薛大夫。”(《憲問》)――孟公綽當趙氏、魏氏的家臣力量有餘,但由於才能的限製,即使是做滕國、薛國這樣小國的大夫也難當其任。
(七)求真務實,節用愛民
孔子一生始終充滿著飽滿的政治熱情,時刻準備著出仕履行政務,一展平生之所學;另一方麵又率真篤實,“不降其誌,不辱其身,無可無不可”(《史記?孔子世家》)。“可以速而速,可以久而久,可以處而處,可以仕而仕。”(《孟子?萬章 廣收門徒傳道授業,或是出席祭祀禮儀、著述修史、閑賦家居,孔子都一以貫之地踐行自己“居處恭,執事敬,與人忠”(《子路》)的行為準則:執政興業,務須求真務實,扶持正氣,――“夫子至於是邦也,必聞其政”(《學而》)“哀公問曰‘:何為則民服?’孔子曰‘:舉直錯諸枉,則民服;舉枉錯諸直,則民不服。’”(《為政》)祭祀社交,務須虔誠恭敬,實事求是,――“祭如在,祭神如神在。子曰:‘吾不與祭,如不祭。’”“子入太廟,每事問。”(《八佾》)修己以敬,務須堅持學以致用,求得治國安邦的真才實學,――“子曰:‘誦《詩》三百,授之以政,不達;使於四方,不能專對。雖多,亦奚以為?’”(《子路》)為學求知,切不可不懂裝懂,務須老老實實,“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為政》)。――他雖然素以博學多才而著稱,但卻十分坦率地承認自己於稼穡之事“吾不如老農”,“吾不如老圃”(《子路》)“軍旅之事,未之學也”(《衛靈公》)。孔子還認為,一個人一旦脫離了謙虛謹慎求真務實的作風,變得花言巧語,儀容偽善,驕矜吝嗇,便沒有什麼希望了――“子曰:‘巧言令色,鮮仁矣!’”(《陽貨》“)子曰‘:如有周公之才之美,使驕且吝,其餘不足觀也已。’”(《泰伯》)
在孔子的執政理念中,節用愛民是謙虛謹慎求真務實作風邏輯鏈條的必然延伸。齊景公問政,“孔子曰:‘政在節財。’”
(《史記?孔子世家》)“子曰:‘道千乘之國:敬事而信,節用而愛人,使民以時。’”(《學而》)“廄焚。子退朝,曰:‘傷人乎?’不問馬。”(《鄉黨》“)葉公問政,子曰‘:近者說,遠者來。’”(《子路》)孔子還認為,愛民必須做到富民、教民――“子適衛,冉有仆,子曰:‘庶亦哉!’冉有曰:‘既庶矣,又何加焉?’曰:‘富之。’曰:‘既富矣,又何加焉?’曰:‘教之。’”“子曰:‘以不教民戰,是謂棄之。’”(《子路》)
《史記?孔子世家》記載了這樣一個曆史故事:“定公十四年,孔子年五十六,由大司寇攝行相事,齊人聞而懼,曰‘:孔子為政必霸,霸哉吾地近焉,我之為先並矣。’於是選齊國中女子好者八十人,皆衣文衣而舞《康樂》,文馬三十駟,遺魯君。陳女樂文馬於魯城南高門外。季桓子微服往觀再三,將受,乃語魯君為周道遊,往觀終日,怠於政事。桓子卒受齊女樂,三日不聽政。”麵對季桓子的奢靡專權和魯國江河日下的政治狀況,孔子盡管深深地眷戀著生育養育了自己的魯國,也熱切地期望著在獲之不易的“大司寇攝行相事”的職務上有所作為,然而,“道不同,不相為謀”(《衛靈公》)。
既然自己的執政理念特別是節用愛民的政治主張在魯國沒有施行的空間和希望,孔子最終還是戀戀不舍又毅然決然地選擇了離去,從此,開始了他漫長的顛沛流離的周遊列國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