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為了一個美好的約定(2)(1 / 3)

當我終於在清晨驀然驚覺,便置身於無微不至的世界。為了你的諾言,我一直在明明白白地欺騙著自己。你輕輕的腳步踱來,那麼不經心地揉碎我炎夏的遺夢,讓我不曾拒絕地歸屬於你。夜海中遊離的是不設防的春心,無語的日子卻若即若離。我敏感的心察覺出了若有若無的端倪。相聚的溫馨卻讓我隻專心在夢中品味你的清新。多少個夜晚,我們一同仰望疏朗的天空,心中向那顆最亮的星星祈禱這一切會永恒。

結果你走了,從此順流而下的時間在你我之間築起一道高牆。從此石沉大海,渺無音訊。

平凡如我者的俗世女子,以為愛了一個人就可成為一世情緣,等待上演的卻是一幕無法結束的悲劇。空曠的人生舞台上我哭得像個孩子,無助的身影蹀躞獨行。其實,麵對無語的你,我精心構築的言語一紙空文般的蒼白無力,再也整合不起昨日的千般溫柔,更不能留住你不羈的心。

你說你想嚐嚐一種新的生活,一種更瀟灑的人生。我拚命搖頭,一種飄曳孤單的情緒提醒自己錯得這般徹底,溺水般無可攀援的感覺充斥我空白的大腦。無數顆曾經如我般純淨的心浮遊在這個城市的上空,仿佛在慌慌張張地尋找什麼。夢想就此破滅,心不會再害怕……隻是依舊在以後的日子中想你,點一根紅燭,往事彌漫著沁人的幽香。隻是我的心中已沒有火花,有的隻是一種祥和的祝福。因為愛情是一種燃燒,當歲月在指縫中化為片片的灰幟淩空飛舞,回憶便是對心的最好祭奠。

為你伴舞

生活就像一段舞,不管樂曲如何,但必須有位好舞伴,隻有這樣,人生才不會孤獨,無助……

馬欽媛

晶比我大兩歲,開始,我稱她“姐”,後來我叫她“晶”。晶比我漂亮,一副南國少女清秀的模樣,但有著地道北方女孩的性格:樂觀、豁達、成熟。

記不清我倆是怎樣認識的了,但終於成了誠篤的好友。

我和晶一樣,沒有很好的工作,我們與所有的女孩一樣愛說愛笑愛鬧,可內心,總有一種不安定的漂泊感壓迫著自己。我們無法完全自立,不能不依靠父母,因而無法去羨慕別人的瀟灑。在冥冥之中,我和晶總在尋找些什麼……一天,晶約我去放風箏。我倆來到一片曠野,做好一切準備,可風箏卻怎麼也飛不起來。晶讓我仔細檢查一下風箏,我發現風箏的尾處竟少了一根竹條。我和晶把它補好後,它飛得很高很高,在廣闊的天空中,它是那樣盡情,那樣自由……晶把那隻風箏送給了我,她說:“人也像風箏一樣,如果有了殘缺,便不會飛起。”

後來,我和晶一起報考了函授,又買了英語磁帶自修英語,平時上班,雙休日上課,夜間聽英語講座,生活竟忙碌起來,那種充實的快樂常常使我和晶發出會心的微笑。

我和晶一樣愛吃零食,愛逛街。看見漂亮的衣服後,常由我試完她再試,然後找些理由跟店主說“拜拜”,出了店門便爭著學店主滿臉慍怒的模樣,笑得前仰後合。

其實,再快樂的女孩也有自己的心思。一日,我與晶忙裏偷閑,在街上啃菠蘿,踏上單車想看個清楚。無奈她的摩托車比我的快多了,一會兒,我隻有“望塵莫及”的份了。事後,晶對滿臉遺憾的我說:“傻妹妹,何必如此認真呢?”可晶何嚐輕鬆得起來呢?

晶曾有一段浪漫的“電話愛情”,男友在外地工作,隻有通過電話聯係。可有一天,晶約我出去吃飯,竟要了瓶酒,我便知道“電話愛情”已不再浪漫。

那晚,我和晶來舞廳。閃爍的霓虹燈,纏綿的舞曲,朦朧中扭動著身軀的人群,一切都是那樣的喧囂。可我和晶在吧台前默默地坐了很久,杯中的咖啡已經冰涼。我想起了以前的日子,苦悶、失落、憂慮、彷徨,自從晶出現,我們才一起分享快樂,分擔憂愁,相依走過,耳邊響起了那首老歌——《為你伴舞》,我站起來,對晶說:“去跳舞吧,為你伴舞。”“為我伴舞?”晶若有所思。隨著舞曲的節奏,我倆配合得非常默契。我忽然覺得生活就像一段舞,不管樂曲如何,但必須有位好舞伴,隻有這樣,人生才不會孤獨,無助……

一世浪漫

他們白發如雪。新娘捧著一束紅玫瑰,挽著她的西裝筆挺的新郎,緩緩走來。

王曉潔

近來我注意到,每到下午3點,這對老人會準時出現在我家窗前那條通往公共花園的小徑上。大約一個小時後,又順著原路回來。

他們很老了,滿頭雪似的白發。老先生身材高大,老太太身軀嬌小。衣著筆挺,女的總穿色彩鮮豔的套裙,男的有時穿西裝,有時穿茄克。老太太挎著老先生的胳膊,微微地依偎著他。有小雨時,老先生就撐著一把很大的粉紅色的雨傘。

他們一般是默默地走。偶爾,一隻鬆鼠在樹上跳躍,或一隻野兔飛快地竄過小徑,或草坪上的紅玫瑰開了幾朵花苞,就會吸引他們站幾分鍾,臉上浮現出驚喜,輕輕交談幾句,相視一笑,老先生輕輕地拍幾下妻子的手背,然後相擁著無言地離去。

這份黃昏的溫馨情愛像一塊巨大的磁力場,這時候,無論我正在做什麼,都會不自覺地停下來,一直到身影消失在小徑彎處的樹叢後。

他們是我的鄰居,住在對麵的紅樓裏。男的叫漢斯,女的叫安娜,都已年逾七旬,他們沒有兒女,養了兩隻波斯貓,親熱地喚做“兒子”、“女兒”。他們常常招呼我去喝茶,坐在撐了一把太陽傘、蝴蝶花盛開的陽台上,一邊喝安娜煮的紅茶,一邊閑聊。

我知道了安娜原是英國人,她至今未入德國籍。

他們是二戰中認識的。那時安娜在英軍裏做護士。漢斯在德國服役。“他昏迷不醒,穿著肮髒的破軍裝躺在擔架上。大概好幾個月沒洗澡了,渾身散發出惡臭。”安娜每每講到這裏,都要誇張地聳聳鼻子,然後用右手使勁地扇動空氣,仿佛又聞到了當年那股令人不愉快的味道。漢斯大笑起來,伸出一隻手摟住安娜的肩頭,“但那個肮髒惡臭的小兵還是攝走了你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