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心躁(1 / 2)

其實泰臨前腳剛走不多會兒,旭唯隨即向文王請示要先退下:旭唯秉性從小嬌養得唯我獨尊,本質不凶惡卻滿腹懾人冷刃,不辜負皇帝最疼愛的長子盛名行素光隻憑自身喜好度日。

好比當下,疲倦於待在人多舌雜的宴會大殿,太子殿下也沒過腦思量國君父親的壽宴何等隆重,更沒在乎身處重要顯眼的坐席被簇擁的自己唐突離開造成的微妙影響又怎麼收拾。附耳給文王說了句想回鎏耀宮得到準許便徑自帶人離去……

群臣百官麵麵相窺深感違和禮儀,可皇帝笑眯眯的恩準太子恣意行動,慈愛的麵孔擺明很疼惜他,其他人犯不著無事啟奏自討沒趣。裝作平常的忽略小小不妥,眾人笑容登臉繼續端杯慶賀龍座高席上的當權者。

緩慢地搖蕩酒樽中殘剩的酒液,環視大殿一切人和物,突然腦海裏開始粗略濾透為此一生中稍具意義的圖像。陳舊的片段令中年男人有些抑製不住的擴大龍顏悅意……

猛地,腑髒間狠狠的鑽心絞痛!

痛的次數出現得太多早使人習以為常。文王青寒滿臉,麵部神經更有難以觀察的抽搐。

勉強壓製著激痛裙帶臨至的昏沉眩暈,他端舉金樽蒼勁有力的說——愛卿們,幹。

另一方麵,太子旭唯走出大殿立即召回牧阿蘇統領的鎏耀宮侍衛,大概清點完數目,吩咐一半接著留守,讓牧阿蘇與其餘的禁衛跟他回去。

遵從太子旨意的大夥各安其職,牧阿蘇空嚼著無一物的嘴,整副無精打采的猥褻懶惰形象,甕聲“是”算答應旭唯的命令。

旭唯極度厭憎地盯眼吊兒郎當恍若仙遊的大個子,二話沒說轉身啟步;牧阿蘇當然看得出臭臉家夥心情很不愉快,但太子大人心思細膩又崎嶇,鬼才預計清楚他幾時開懷幾時愁。全當他剔透無瑕好了,隱形的!

亦步亦趨尾隨在旭唯眼睛斜瞄不到的背後憋著嗤笑,並暗自嘲嘻突然發癲的阿鬥又不知在糾結啥時,一貫聽覺敏銳的牧阿蘇瞬間肅凜麵色,迅疾拉住旭唯的衣領往後猛逮拽倒,瞬間拔出腰間懸掛的配刀,準備一招砍飛從遠處射來的暗器!

比好架勢,哪知那暗器竟然不合拍的越過頭頂飆射到殿簷梁柱上!

咦?!什麼狀況?能射偏到那種頂上,到底出自哪隻肉鳥之爪?

稀奇古怪的念頭隻閃現一刹,即刻他反轉刀柄加大十成功力投擲向發射暗器的那處!

犀利的目光緊盯異象不明的地方,晃悠下手勢,招來幾個禁衛並吩咐剩下的守衛在旭唯身邊便縱身躍起……

脖子被勒緊拽倒的太子胸中怒火洶湧燃燒到極致,讓牧昭羅及另外幾個姬嬪連忙扶住的他剛欲張口質問牧阿蘇的過分行為卻驚見射在殿簷上的短箭,頓時啞了言語。呆滯片刻後才陡然回醒要說些什麼,詫異的眼神望向方才牧阿蘇站著的地點,人早已失了蹤影……

除了跟去的那些,剩餘的宮人和禁衛團團圈圍在旭唯身邊生怕再有暗箭出現。有人提議要稟報文王,被旭唯製止了,既然無大礙他也不樂意把事情鬧大;可三番兩次有逆賊覬覦自己性命,旭唯思至此緊握著拳頭氣怒的顫抖身體……

荊棘胸腔起伏很大,如果不呼吸大口一點他擔心來不及供應肺部所需的氧氣!

自己真是笨蛋!本來早應設想到過程沒那麼簡單,明明早就考慮到太子身邊的牧阿蘇,為什麼還如此魯莽的貿然出手?

起先在皇宮裏巡視並非他嘴裏說的查看異樣,實則暗地了解幾處出皇宮的路哪條駐守力量薄弱;打定主意刺殺太子,原本萬無一失的準備就……

泰臨!為何泰臨要出現?為什麼對方的聲音簡簡單單就分散了自己的注意?

現在能怎麼辦?

荊棘側下眼簾盯著遭牧阿蘇投利刀投擲割破的衣袖,夾帶嫉妒的鬱卒爆發,快溢出心牆之外:刀刃現在正插在剛剛身旁的那顆大樹上,還好躲避及時,否則肩臂上肯定要多一道半月都難好的深切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