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生命的寶燈(2)(1 / 3)

我渴,我要喝翡翠葉上的露珠;我空虛,我要擁抱溫軟的主軀;我眼睛發暗,我要看明媚的心光;我耳朵發聾,我要聽神秘的幽弦。嗬!我需要一切,一切都對我冷淡,可憐我,這幾天的心情徨於憂傷。

我悄對著緘默陰沉的天空虔誠的禱祝,我說:“萬能的主上帝,在這個世界裏,我雖然被萬彙摒棄,然而荼毒我的不應當是你,我願將我的生命寶藏貢獻在你的丹墀,我將終身作你的奴隸,隻求你不要打破我幻影的倩麗!”

但是萬能的主上帝說:“可憐的靈魂嗬,你錯了,幸福與坎坷都在你自己。”

嗬,親愛的,我自從得到神明的詔示後,我不再作無益的悲傷了。現在我要支配我的生命,我要裝飾我的生命,我便要創造我的生命。親愛的,我們是互為生命光明的寶燈,從今後我將努力的挹住你在我空虛的心宮——不錯,我們隻是“一”,誰能夠將我們分析?——隻是惡劇慣作的撒旦,他用種種的法則來隔開我們,他用種種陰霾來遮掩我們,故意使我們猜疑,然而這又何濟於事?法則有破碎的時候,陰霾有消散的一天,最後我們還是複歸於“一”。親愛的,現在我真的心安意定,我們應當感謝神明,是它給了我們絕大的恩惠。

我們的生命既已溶化為“一”,那裏還有什麼傷痕?即使自己抓破了自己的手,那也是無怨無忌,輕輕的用唇——溫氣的唇,來拭淨自痕,創傷更變為神秘。親愛的,放心吧,你的心情我很清楚,因為我們的心弦正激蕩著一樣的音浪。願你千萬不要為一些小事介意!

這幾天日子過得特別慢,星期(天)太不容易到了。親愛的,你看我是怎樣的需要你嗬。你這幾天心情如何?我祝福你快樂!

鷗……我想念你的身體,我更想念你在此的點點滴滴。

我中有你,這個我,渴望著你中有我。

愛的陽光——韋蓮司

你塑造了一個幻象中的女子——親愛的適,讓我們繼續穿著這身正式的外衣吧,否則你所喜愛的這個幻象中的女子就會死去。我是如此平凡的一個凡人,一旦你整個了解我的時候,失望會讓你傷心的,而在你我之間具有重大意義的激勵和啟發也將隨之死去。

(現在)這件正式的外衣已經褪到地板上了——你已經全然地了解了我,胡適——你是不是更喜歡那個幻象中的女子呢?她也許很美炒,但她畢竟是我,那個胸部扁平而又不善於持家的我,那個頭腦不清而又不得體的我,是這個我觸摸到了你的身體和眼睛。我簡直不能相信,你竟愛上了這麼一個可憐的東西,然而,你的愛卻裹住了我。

沒想到,我會如此愛你……我崇拜你超過所有的男人……如我跟你所說的,一堵高不可測的石牆,隻要我們無視於它的存在,它在一時之間就能解體消失。我無視橫亙在我們之間的時空距離……我整好了我們那個小得可憐的床,我坐在東邊向陽的這個窗前……我想要告訴你的都是一些瑣事。昨晚我要睡哪個床都覺得很難。我有意地從你的房間走到我的房間。最後,我總不能老靠著門柱子站著啊,我把你床上那條粗重的被子,拿到我的床上。裝滿了熱水瓶就鑽進了被子裏。讓人不解的是,最難堪的時間是早上近六點的時候。我想念你的身體,我更想念你在此的點點滴滴。我中有你,這個我,渴望著你中有我。你把我評價的過高了——雖然我們有平等理性的對話,但我找不到自己有任何內涵,可以和你相提並論……胡適,我愛你!我不喜歡悄悄地這麼說,我怎麼能以此為榮呢?我是個很卑微的人,(但是)你應該愛我——有時,你的愛就像陽光中的空氣圍繞著我的思想(見不到蹤影,但我必須相信它的存在)。我們如何能將(這件事)公諸社會,而不引起別人的嫌惡?要是我們真能完全生活在一起,我們會像兩條溪流,奔赴同一山穀。唉!願這番訴苦能激起你心底的同情,你對我若能有這麼一點,也就夠意思了!

眷戀——埃絲特

好了,現在我明白地看出,你是何等地眷戀著我,你說,我應當滿懷善意,在條件許可時,你會時常來看我的。你應當更適當地說,在你能夠製服自己的時候,或者在你對於某人的生存又覺得感興趣的時候。如果以後你仍是這樣待我,那麼你不久便會感受到我給你的煩惱了。

自從上次見到你,我所受的痛苦,決非筆墨所能形容的。我相信:就是嚴刑酷罰對於我也要比你口中刺心的言語輕鬆些!我有時真想一死了此殘生,不再和你相見,可是這種舉動縱然引起你的難過,也不過是瞬間即過的事;於是在人性中的一點求生的欲望的逼迫下,我決定再向你求救——在這個世界上我必須如此順從。你允許我去看你,以便彼此好好談談,我相信,當你知道我在忍受著怎樣的痛苦時,不會使我仍舊陷入苦海中。我將苦惱寫在信中,因為當我見到你時,我實在難以說得出來,而當我開始訴苦時,你往往會發怒,令人不敢仰視,於是我又隻好默默不語了。唉!願這番訴苦能激起你心底的同情,你對我若能有這麼一點,也就夠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