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舒與石強小心地靠近土地廟,借著破爛的窗洞往裏一瞧,頓時怔住了。
原來,在並不寬大的土地廟裏,站著四個身穿軍裝蓬頭垢麵的軍人,其中為首的一個,身體有些高大,腰間還掛著一枝駁殼槍,隻是頭上的軍帽已經髒得看不出顏色,而且似乎還有一個破洞。
另外三個肩上斜背著步槍,軍裝也是髒得看不出顏色。其時這幾人滿臉淫笑,正盯著對麵瑟縮著身體靠在牆上的兩個女人。
這兩個女子,一個看起來三十七八歲,另一個卻隻有十七八歲模樣,看情形應該是母女。
剛才的怒喝聲,就是那兩個女子發出的。
這時,伸手將那個十六七歲的女孩護在身後的中年女子,正驚恐地盯著走向自己的軍人,顫抖著聲音說道:“軍爺,我們隻是逃難的百姓,求求你,發發善心,放過我們吧。”
“普通百姓?老子看你們是小日本的奸細,老子一個連的兄弟全都死在小鬼子的刀下,放過你們也行,今晚把我和兄弟們伺候好了,說不定老子發善心,放你們一條生路。”那軍官貪婪的眼睛死死盯著被擋在那女子身後的女孩,仿佛看到落到狼窩裏的小羊羔一般。
自從部隊被打散後,跟在他身邊的士兵就越來越少,等跑到鬆陽鎮時,就隻有三個士兵跟著自己了。
剛才路過這土地廟,發現這裏有火光,沒想到進來卻發現了兩個姿色不錯的女子。
一時鬼迷心竅,色膽包天。
“軍爺,求求你放過我女兒吧,她還是個孩子啊。”中年婦女苦苦哀求。
“少他媽廢話,老子在前方提著腦袋與小鬼子浴血奮戰,現在讓你們陪老子快活一下,還推三拉四,惹得老子發火,別怪翻臉無情來個先奸後殺。”那軍官眼睛一瞪吼道。
另外三個士兵,這時也兩眼放光,其中有兩個,還情不自禁地放下手裏的槍,準備撲上去。
柳天舒見到這一幕,頓時怒火升騰。他沒想到這些潰兵不但棄陣而逃,還敢禍害百姓,真是作惡多端。當下伸手拉回石強,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待石強閃到一邊後,他兩眼盯著廟內,等待時機衝進去救人。
可惜這次出來,怕惹麻煩隻帶那把軍刀,卻沒有將手槍帶上。
現在對方有四人,而且這四人都是軍人,他並沒有十分的把握將這幾人製住。
這時屋內的情況又起了變化,那女子看到麵前的人根本沒有放過自己的意思,猛然放開女兒,一下子跪在地上,將頭朝著地麵猛磕,口裏哭喊道:“軍爺,求求你放過我女兒,她還是個孩子,隻要你放過我女兒,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那女孩聽到母親這一說,頓時撲上去抱住母親,悲憤地哭喊道:“娘!”
這時那軍官已走到中年女子麵前,伸出手欲挑起女子的下巴。而另外三個士兵,這時已將手裏的槍放下,其中兩個性急的,已將手伸向腰間,準備解除腰上的皮帶。
柳天舒看到機不可失,一個飛躍,撞破窗戶,如同閃電一般進了廟裏。身子剛一落地,立即向前飛滾,那軍官聽到異響,驚愕地剛一回頭,柳天舒已迅猛地從他眼前站起,身體一旋,兩手一伸,已將他的脖子鎖住。
同時一把雪亮的軍刀頂在那軍官的頸上。
“都別動,誰敢動一下,我立即宰了他。”說話間,柳天舒厲目一掃,朝著那三個還沒從驚變中回過神來的士兵吼道。
那軍官還沒弄清怎麼回事,就發現自己已落到一個陌生男子手裏,脖子處傳來的寒氣,讓他感到渾身冰涼,這時聽到這陌生男子大吼,立即驚恐地說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柳天舒沒想到這個軍官如此膿包,當下鄙視地喝道:“讓他們放下武器,否則宰了你。”說話的同時,那軍刀朝前一頂,兩滴血珠悄然溢出。
那軍官知道自己已落入對方手中,性命懸於一線,哪敢不聽。
“沒聽見好漢的話嗎?快把槍放下。”
那拿著槍的那個士兵,看到長官落入對方手中,聽到這話,隻得將槍慢慢放下。
柳天舒看到製住了軍官,這才示意留在外麵接應的石強進來,收了那三個士兵的步槍,同時自己迅速下了那軍官的手槍。
手槍在手,柳天舒仍然不敢大意,一手用匕首製住那軍官,一手將槍掂了一下,知道裏麵上滿子彈後,這才將那軍官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