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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5節·心聲
“你很漂亮,不是我所見過的某種氣質。”老季用左手掩著額頭,五根手指用力得擠壓著頭蓋骨,淡淡的道。
“那個刺客女孩兒,是你什麼人啊?”少女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森林深處,猶豫了一會兒,又問道:“你不去追她麼?”
回答她的隻有沉默。
“你很痛苦麼,如果爸爸在就好了,他是寨子裏最厲害的德魯伊,能治療好任何靈魂創傷的。”少女似乎想到了什麼事情,停止吃魚,隻是反複的擺弄著一條已經被她撕扯的不成樣子的青魚。
“我不知道我是誰,不知道這是哪裏……當我從死亡的邊緣掙紮著站起來的時候,一切都是陌生的。我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不知道我該為了什麼活著。那個時候好像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
“……”
“其實我隻是想好好活著,但是總有一張張恐怖的畫麵時不時的出現在我的腦子裏。”
老季感覺很無助,他希望有一個能完全信任的並且能和他溝通的家夥來陪著他。金蹄本來可以,可惜他聽不懂金蹄的語言。
“我幫不了你,我要去找我的爸爸……”少女斬釘截鐵的道:“那隻兔子是寨子裏通緝的靈獸,爸爸和張爺爺說是要去獵殺它,卻再也沒回來……我已經沒有別的親人了……”少女的聲音也是越說越小,最後低不可聞。
“我叫……叫我季韻吧。”
老季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沿用自己前世的名字。他不願意成為別人,他放不下太多東西。此刻,他已經決定盡量不去理會那季彧曾經的一切,他要為了自己而活。
“韓昭,叫我小昭吧。季……你姓季麼?”少女睜著大大的眼睛凝望著老季,左手的食指紮在一根魚刺上流出一滴鮮紅的血珠,她卻渾然不知。
金蹄很疑惑,它正用怪異的眼神看著老季。它停止舔舐著老季手中淡淡的刀痕,發出“呼呼”的聲音不斷吐氣在老季的臉龐。
老季輕輕撥開金蹄的長臉,撫摸著他的脖子。
“有什麼問題麼?抱歉,我現在……”
“沒什麼,以前認識很多姓季的人呢!”小昭顯得有些拘謹,聲音裏卻莫名的有些自嘲似的。
“嗬,他們現在與我無關。”
小昭忽然笑了,“因為你失憶了?”
“你可以這麼理解,但是我腦子裏有很多讓你無法理解的事物。”老季盯著篝火的最上端不錯眼珠。那裏,焰火的最頂端,仿佛又一個會跳舞的精靈,翻轉、騰躍、搖擺。
“你見過大海麼?在我現在的記憶中,我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有一個夢想,在大海邊有一片隻屬於我自己的天地,可以寧靜的生活。天上的雲朵潔白就像棉花糖,卻會在晚霞中被感染成動人的緋紅……”
“你喜歡唱歌麼?”不等她回答,老季已經開始清唱了。他想借此拋開頭腦中混亂的信息,還有那難以忍受的疼痛。{作者案:請參照蔣山版歌曲}
“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啊
喂馬、劈柴、周遊世界
從明天起,關心糧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從明天起,給每一個親人通信
告訴他們我的,我的幸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