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陽光有著獨有的暖和,照在方才抽出些嫩芽的柳枝上,頗有些燦爛的意味。
“王院長,有一件事,我想請前輩幫忙。”雲欲雨看著王潛,麵上帶著懇切。
王潛倒是一愣,按雲欲雨安排,他如今打算去攬月樓見他的父母,而自己恰好同行,如果有事想找自己幫忙,路上說也不遲啊。
遲疑歸遲疑,王潛回答倒也幹脆:“有事?但說無妨。”
雲欲雨麵色坦然,看著王潛,說道:“我與他如今都離開了雲家,我有些不放心,所以想請前輩留上幾日,為雲家布置一個強大的陣法。”
王潛眉頭一皺,眼中一道精光閃過,深深地注視著這個平靜的年輕人。
身後的雲靈等雲家高層看著王潛如此反應,都是心頭一跳,忙說:“院長萬金之軀,怎麼能做這些事,”又是看向王潛,“院長,他小孩子不懂事,還請院長多多擔待。”
卻不料雲欲雨那平和的聲音再次響起:“不情之請,前輩有勞。”
雲靈麵上一苦,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不想王潛卻是歎了口氣:“既然如此,我便答應你吧。”頓了一下,又說,“大概九天之後,我會回到攬月。”
雲欲雨麵上不見任何變化,聲音裏卻是多了幾分誠懇:“謝前輩成全。”
王潛擺擺手,忽然看向西方,那是攬月樓的方向。
再過不久,就是九州選戰了,希望,我沒有做錯。眼睛餘光掃到雲欲雨,王潛心中忽然生起多年不在的豪氣。
帝吞天,顏幾念,還有……你們的弟子,比得過,他嗎!
神月州,攬月樓,一座亭閣立在這不知層數的高樓之巔,一個小男孩坐在那裏,帶著欣然的笑容看著天空的月亮。
“大人,”一個人爬上亭閣,狂熱的看著這個小孩,“已經準備好了。”
小男孩回頭,臉上的笑容帶著親切:“哦,是嗎,他們什麼反應?”
那個人麵上帶著深深的鄙夷,不屑的說:“那群人自以為隱秘的相互聯係,打算在今天晚上開會,看樣子,的確是打算對大人出手。”
小男孩麵上有了一絲會心的笑意,帶著欣慰:“他們不出手,我還不好動手呢。”
說著,他帶著感歎,看著身下那匍匐著的萬裏河山:“不勝巔啊,果然是不勝寒之巔啊。”
“我的探子來報,那個人,已經爬到不勝巔賞月去了!”一個略有幾分胖的男人開口,大概四十的歲數,身上帶著理所當然的貴氣,一看就是久居高位的人,不過此時他的麵色相當難看,“要知道,雖沒有規定,但事實上,除了院長以外,任何人是不得登上不勝巔的。看樣子,他根本沒有把我們當回事。”
另一個瘦子開口,薄薄的嘴唇顯得刻薄尖酸:“別忘了,這可是個敢對院長出手的瘋子,他來攬月才多久,死在他手上的又有多少,我們還不動手,下一個死的,說不定就坐在這呢。”
“可是,他的實力,太……或者直接說,誰能去對付他,”一個老者開口,白盡的頭發讓他看上去頗有幾分威儀,“說句實話,我不認為除了那些守護者以外有誰可以跟他打,哪怕他隻有十五階……”
眾人一陣默然,對呀,十五階,那個人隻有十五階,但是,麵對他,二十二階的前教導主任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塵月尊和影月尊,他們,倒是不錯的人選,而且,那個人的父母,似乎來了攬月,他的家族,似乎很弱小。”一個中年人開口,眯縫著眼,仿似毒蛇吐信。
“可是,禍不及家人啊。”有人似乎有些遲疑,那個毒蛇般的男人嘴角一勾:“你有幾分把握,他不會滅你的全家。”
良久的沉默,終於有人開口:“那麼,開始吧,這次擺上賭台的,可還有自家父母妻兒,輸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