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一計中的(1 / 2)

鄺珍珠便是有幾分膽色,麵對著十幾個彪形大漢也不免露怯,但想想這件事傳到娘親耳中的後果,她便豁出去了:“慢著!納蘭公子,你來評評理,我鄺珍珠沒招惹誰,卻被卷進了一場是非,是,孟大小姐受傷確實與我有一兩點關係,但也是她自願護著我,才會如此。答謝恩人,我也不是沒去過,但是這銀子,我卻不好賠。唉,鄉親們,父老們,各位街坊鄰居,你們也可來評評理,雖說知恩者理當報答,但也不能這樣強買強賣的啊,她救了我,我便一定要說用錢去報答,我就不表送點兒瓜瓜果果去表達些心意?杏林長天做的是藥材生意,行的是薄利多銷,若是賠個一二兩銀子,可許還使得,這三十兩,豈不是讓我鄺家去喝西北風?敢問,孟大小姐救我一命,我卻要餓死全家再行報答,這與明搶又有什麼分別?”

她向來伶牙俐齒,將這道理一擺上台麵,卻也贏得了不少的支持,就連孟懷仙都不得不佩服這姑娘的口才了,隻可惜,她遇到再不是那個笨拙瓷實的孔倩。如今納蘭少夫人倚在納蘭公子的懷裏,漂亮的杏眼裏已泅出了明晃晃地眼淚,鄺珍珠說的越是在理,她的表情就越可憐,那盈盈如秋水的眼睛裏,蘊著一層動人的水汽,語中哽咽更是令人心碎。

“相公,她,她怎麼能睜著眼睛說瞎話?明明有人看見是她在背後推了我姐姐一把,才害我姐姐受了傷,為何被她顛倒黑白一頓亂說,就成了般?我孟家與鄺家素無瓜葛,我姐姐更是與鄺家生有嫌隙,她怎麼會頭腦發熱地上前與你擋刀子?你問問你那哥哥,當年可曾派人去孟家搶人?我姐姐與鄺家大少爺素不相識,何故還要受這種委屈?”

她說到一半,竟泣不成聲,撲進了相公懷裏大哭起來。

“哎,納蘭少夫人說這個話才是道理啊。當初鄺大少爺娶親不成,可急成了瘋狗似的,說什麼小的娶不成,就搶走大的,好在是孟家的家丁夠強悍,才沒釀成大錯。要說這孟大小姐甘心為鄺二姑娘擋刀,打死我也不相信。”

“也對啊,要不是鄺家人丁不旺,下人又少,孟大小姐這一輩子可就完了。”

“當初要是納蘭少夫人嫁給了鄺大少爺才叫那個慘,聽說鄺大少爺是不個舉的,整天打丫鬟出氣,若是納蘭少夫人這樣弱的身子骨給他打兩下,嘖嘖,早就香消玉殞了啊。”

“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一家都是人渣呢?對了,上次聽許大少爺說,許老爺的死,也和鄺家脫不了幹係。”

“什麼事都摻著他們一份,這也太……”

證明鄺珍珠禍害孟頤仙的人沒跳出來,證明鄺賦生上孟家搶人的卻有一大堆。

鄺珍珠越聽越不對勁,一時卻又百口莫辯,她站在人群中,看著人們七嘴八舌地向自己噴著唾沫星子,腦袋裏嗡嗡直響,就像飛進了無數隻無頭蒼蠅,她猛地捂住了耳朵,大聲道:“胡說,你們胡說,當初是孟懷仙這賤人非要嫁進我鄺家來的,如果她攀得高枝兒,自然可以說風就是雨!至於孟頤仙,誰不知道她是一樣子的賤貨,是,她也許不是為了救我,而是為了護著姓陳的那個大夫,她攔著陳青樹,無非就是不想他吃官緋罷了?”

納蘭玨一直摟著孟懷仙未作聲,聽她越說越不像話,不覺嘿嘿冷笑,他本就生得俊美無匹,如今一笑更是絕倒眾生,可是天生薄唇溢出來的狠戾一點也沒少,他的嗓音皎如明月,清亮動人,骨子裏卻是森冷的怒意:“鄺二姑娘,你說話管著點嘴,莫把我逼急了?你的意思是說,我家夫人是個朝秦暮楚的女人?懷仙,你看,她這樣說你,為夫要怎麼替你出這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