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爺沒等到孟懷仙晨起請安,便叫著嚷著讓丫鬟來催。
那當值的小丫鬟來到廂房門口,正撞上納蘭玨披身開門,兩相對望了一眼,小丫鬟的腳便軟了。
屋裏頭傳來孟懷仙的聲音:“誰在外邊?”
小丫鬟張張嘴,剛想答應,卻見納蘭玨豎起一根手指在唇邊一晃,她還沒來得及出聲,麵前門葉“啪”地合上。
“可是爺爺派人來請了?”孟懷仙一身酸軟地爬出被窩,無力地揉了揉太陽穴,正想拾起地上的衣物,卻被納蘭玨按回去。
“不是,爺爺哪願意天天看著你,不覺得煩麼?多陪陪為夫不好?”他說著拉著被子和衣上床,便將順勢將孟懷仙攬在了懷裏。
孟懷仙怪嗔地瞪了他一眼,但想起昨夜旖旎,臉上一赧,抬手輕推了他一下,卻不再掙紮。她抬眼看納蘭玨還穿著那件滿是拙劣線頭的“血衣”,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悶悶地哼了一聲兒,將臉貼在納蘭玨胸前,不動了。
納蘭玨伸手在她鼻尖上撓了一下,支著下巴,在她唇上輕輕一啜,笑道:“還生氣?”
孟懷仙別扭地扯著他的衣襟,搖頭道:“別穿了,難不成想滿天下的人都知道納蘭府出了個這樣不知事的蠢婦?快脫了。”
納蘭玨將她攬緊了些,又將臉湊近了一點,促狹道:“可是真讓我脫了?脫光光有了什麼後果,夫人昨夜可領教過了?難道還想?”
“啪!”孟懷仙將枕頭摜在他臉著,一翻身掙開了他的懷抱,卷著被子一聲不吭地背對著他躺了,納蘭玨再貼上了,卻見五指纖纖從被底伸出,引得春光一現,他被她推了一下,一頭便撞在了床柱上,沒大疼,卻咚咚地響。他大吼一身,撞進了被子裏,翻身將孟懷仙壓在身下。
這時才看清,她盈盈目光裏含著一層薄媚,並不止是嬌羞或者氣惱,她看他的目光直直地,不避不讓,反而讓人食指大動。他沒吃早膳,生生地對著吞了一下口水,那漂亮的喉結滾動,恰又是另一種暗示,孟懷仙小心地抬起手來,將玉臂纏上,緊緊地摟住了他的脖子。
納蘭玨萬沒料到她竟是這樣的舉動,心頭那跳動的小火苗,一下子躥到了腦門,他猛地一低頭,像撕咬獵物的狼,咬住了她纖細柔膩的脖頸,身下的昂藏,再一次高抬起來,抵住了她平坦的小腹,他喃喃地說著:“早知是這樣的禮遇,前三天都去幹嘛了?”
孟懷仙噗地一笑,伸出********在他唇上輕輕掃了一下,曼聲道:“這事兒是妾身任性了,不過下次相公要還說不出好話來,妾身還一樣會生氣。”她的聲音壓低了一點,小小聲道,“不過下一次,妾身保管會讓相公你摸不著枕邊。”
納蘭玨眼睛亮汪汪地盯著她,稍稍動了動身子,往前一傾,笑道:“不會有下次,我保證。以後夫人說什麼都是對的,做什麼都是好的。”他笑意起來壞壞的,掩不住那天性來的狡獪,他感受到孟懷仙的接引,便不管不顧地纏上去,孟懷仙摟著他脖子的手臂微微一緊,他卻笑出了聲來,聲量不大,卻清爽動人。兩人在被浪裏翻滾,不進弄出點聲音來,女子的嬌吟,與納蘭玨滿足的輕喘和在一起,打碎了滿室沉靜,原先還冷冷清清的房間,瞬間就像是被這粉色的風情擠滿了。
“懷仙,你可真是個寶。”他呢喃著,任情海洶湧,將兩人齊齊淹沒。銅鏡裏兩道密合的人影,像一對翩翩起舞的彩蝶,孟懷仙回應著他那狂熱的寵溺,漸漸眩暈,她從來沒有試過這樣輕鬆地迎接他,沒有莫心其妙的擔憂,更不再勾起有那些慘痛的回憶,仿佛將一切都放空了,她現在,心裏便隻裝下他。仿佛是他,引著她跨過了一道最難過的坎,走過了一扇最陰暗的門。
“你個寶,寶裏寶氣的寶……”她翻身而上,壓在他胸膛上,慢慢地掌握了主動,她配合著他的韻律,輕縱嬌軀,看著他的笑容一點點化開。兩人的目光糾纏著,卻不再移向別處。相互最深的對視,仿佛可望盡對方眼底最深處,可以看見自己小小的影子,在那兒占據了一席之地。她心疼地撫摸著他手臂上的傷痕,輕輕地,一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