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蘭吃了藥,好容易睡得安穩,卻依稀聽見了屋子裏有響動,她迷迷糊糊地叫了一聲:“相公,有老鼠!”一翻身,將手裏的衣袍落在了地上,她感覺到手裏的份量不對,這才清醒過來。
勉強轉過頭,就看見鄺賦生隻穿了件中衣,在屋裏翻來找去,也不知道是在尋什麼。她看看落在地上的衣服,心裏立即有了點譜。鄺賦生不相信她了,他終究還是信了鄺簡生的話。
其實也不能怪鄺賦生偏幫。鄺賦生在京裏見過鄺珍珠,一早便知道這裏邊有蹊蹺,他甚至懷疑過孟懷仙,卻怎麼也不敢相信這事是身邊最老實的姨娘做的。鄺簡生說的那席話,也算是一個提醒。
芝蘭早在莊嫻進門之前就問過他兩次,問他是不是隻要還了債,莊嫻便可以不嫁進來,他那時候隻當她是為了自己撒嬌,現在細想來才知道有些內情。想必那時候,芝蘭手裏是真有錢可以還債的,她一遍又一遍地問,無非是想通過他的話確認自己的地位。她想當正室,想憑著這些錢作碼,搶了莊嫻的位子。
原來這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丫頭,居然還有這樣深的心思,他居然沒看透。
“相公,你在做什麼?真是進了老鼠麼?”芝蘭竭力按住了自己心裏的不安,側身望著鄺賦生秀頎的背影。
“嗯,剛才遇上好大一隻,往這角落裏去了。”鄺賦生被她嚇了一跳,但很快就鎮定下來。
此一刻,兩人心裏都有鬼。於是接下來,芝蘭的話就少了許多。鄺賦生停了手,將地上的衣裳拾起來,甩了甩,垂眼道:“衣裳髒了,我拿去叫碧靈洗洗。”
芝蘭撐不起身子,隻是可憐巴巴地看著他,低聲道:“相公,我冷。”
鄺賦生站住,卻並不走近,末了,隻道:“知道了,我會叫人把火盆燒旺些,別胡思亂想。”他沒多作停留,將衣掌挽在手臂上,就這樣挺直了背脊走出去。他再想欺騙自己,也過不了心裏這一關,等明兒天亮,他找人問了陳青樹或者顧逢春,一切就會水落石出,到時,他又該如何麵對?
他對芝蘭和對碧靈不一樣,他是真喜歡這個知情識趣的丫頭的,可是讓他原諒……他又沒那麼大的器量。
他進了主屋,將衣裳放下,莊嫻正在對著鏡子卸妝,打量他隻穿了件中衣,連忙站起來:“相公,下雪天怎麼不多穿件衣裳?凍壞了怎麼辦?”
鄺賦生沉默地看著她,等她走近了,卻突然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腕。莊嫻驚呼一聲,跌進了他的懷裏,鄺賦生順手就放倒了燭台,將火星在桌上摁滅了。他的手很涼,像毒蛇一樣滑進了莊嫻的衣領,扣子被解開了兩三個,他的手指隔著衣料,很快就找準了那兩點豆大的突起,他的手上漸漸用了力,她的呼吸便跟著重了起來。她感覺到臀下相觸的地立漸漸產生了剛硬的抵觸,她明白了他的意思。
“相公,外邊冷,帶妾身去床上。”她回身挽住了他的脖子,卻感到身下一輕,他抱著她,卻並沒有移動,而是三五兩下除去了她的褲子,冬盡春初,這到底還是個寒凜凜的時節,可是他身下的灼熱卻逢勃得讓人意外。他沉著臉,迎著雪光也看不出半點柔情,隻慢慢地騰出手,按上了那點蚌縫。
她呻吟一聲,貼了上來,卻將香臀提高了一點,方便他動作。他板著臉,揉捏著她的敏感,慢慢地說了一句話:“要是覺得痛就忍忍。”換上另一句話來說,就是“我要發泄一下”。他在床上從來不溫柔,莊嫻光是看著他的臉,也猜不出他究竟是喜是怒,不過到了她這邊,多半隻是發泄。他經常跟她說這句話,她也聽習慣了。她點了點頭,主動吻上了他的唇。
他有些驚訝,怔忡片刻之後,再是更洶湧便激烈的回吻,他沒見過莊嫻的熱情,更無緣看見莊嫻嘴角揚起來的那一抹輕笑。他解開了褻褲,將尋跳動的活物放了出來,生生地擠進了她的身體,她跨在他腿上,微微張開了一下,聽得一點跳水般的輕響。他悶聲輕哼,用力按住了她的腰脊。隨即便是沒有規則的進出。
他不是憐香惜玉的人,房事都按自己的喜好,莊嫻聽過碧靈的話,暗中觀察了好久,才知道要怎麼應對,隻是這初次的迎合,未免有些生澀。她的表現,還是像個未經人事的少女。
鄺賦生將她捧在懷裏,隻恨不得將她折斷。他蹭著的角度不對,她有些痛,便忍不住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