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薑瑜有關鬼魂的資料便傳了過來。
認真對照之前的網絡資料後,顧商發現雖然網絡上有小部分的差錯,但主要的內容還是比較靠譜,讚歎了一遍現今網絡的發達之後他仔細的將不同的地方勾畫出來,並在詢問過薑瑜的同意後將一份比較簡單的關於祭祀與魂魄的相關資料上傳到了網上,算是辟謠一下那些太過明顯的謠傳。
做完這些薑瑜那邊也傳來了信息,後天下午兩點警局見。
看看時間還不到四點,顧商想了下決定回老家一趟。
顧商算是從小在B市長大的本地人,老家在B市6區中離市中心最遠的長澤區。雖然說是最遠,但B市的交通線路繁複,去年環城高速開通後,所有區縣與市中心的距離都縮短到了兩個小時以內。
收拾好東西出門,顧商趕在晚飯時回到了老家。
長澤區是B市重要的工業區域,早年間由於軍工的入住,長澤區經濟發展迅速。後來B市轉型成為重要的港口城市,加重第三產業價值,長澤區的地位也慢慢下降。但雖然經濟中心轉移,早年留下的老本任然讓長澤區的人民過的比較愜意。
隻是年輕人大多願意到經濟成長迅速的南區與東區,所以除了外來的打工人員,長澤本地土生土長的留下來的大多是準備養老的中年或老年人。
顧商當然也是這一批外出拚搏的年輕人之一,隻是他的離開並不是因為事業的奮鬥,而是為了記憶深處的那個人。
回到小時候居住的大院,多年沒回的顧商瞬間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大院背後的山林子裏曾留下他們漫山遍野的足跡;不遠處的池塘裏有他們下河撈魚的印記;而老舊的大院房屋裏更是留下了無數難忘的回憶。
大院民國時期原本是老式的四合院,50年代初期國家百廢待興,許多人來到B市一度造成了住房緊缺。當地政府為了緩解當時的住房壓力,推翻了許多老舊的四合院,重建成筒子樓。
幾十年過去了,筒子樓已經十分破舊,大院裏當時住的大多是家裏有點權勢的人家,現在這些人大多家境都十分富裕,也沒有再留在老舊樓裏受苦的必要,所以大多都搬了新家,留在大院裏的更多是住了數年的老人們。
一進門,守門的大爺就立刻上前來詢問,“你找誰?”
顧商看著眼前的人,冰封的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苟大爺,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顧商啊。”
大爺拿下猶如油瓶底般厚的老花鏡揉了揉眼睛,又叫出同在屋裏吃飯的老板,仔細打量了許久才一聲驚歎的叫出來,“喲,這不是顧家的絲瓜兒嗎?好多年沒見了,長大了,都這麼高了啊……”
顧商在大院裏長大孩子中算是年紀最大的,腦袋也是最聰明的,跳了兩級的他十歲就上了中學。
剛上中學那幾年身量長的特別快,半夜裏經常被骨頭裏的疼痛給疼醒。由於長的太快,身上的肉卻跟不上,於是童年的顧商總是一副高高瘦瘦的樣兒,就像抽條的絲瓜一樣,在一群沒長個兒的小蘿卜頭裏麵十分顯眼,所以有了個外號叫“顧絲瓜兒”。
離家許多年,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小時候的外號,顧商笑著點頭,而後將之前在市區裏買的隨手禮遞給大爺,問道,“苟大爺身體還好嗎?現在院子裏沒小孩兒再來您家偷吃的了吧?”
“孩子們都大了,這幾年搬走的人越來越多,現在也就隻有我們這些老骨頭還在這裏了。”大爺拉著顧商的手坐到小凳子上,絮絮叨叨的說著,“有時候想想你們這些孩子小時候啊一個個就跟個皮猴兒一樣,嗬嗬……不過你每次都能空手而歸,也真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