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塞因直到現在,看到艾倫加,甚至隻是聽到他的名字,都會立刻感覺牙根癢癢的原因。
4、關於畫展
費蘭的首次個人畫展在塞因的婚禮之後成功舉辦,地點在王城的王立美術館,由王城裏最有名氣的畫廊主催。畫廊老板用“精靈族畫家”作為噱頭大肆宣傳,吸引了不少人前來觀看,畢竟精靈族在藝術上的感性是出了名的,又大都在音樂詩歌領域發展,畫家倒的確少見。
這次畫展其實是塞因出資的,既然是一起冒險戰鬥過的同伴,羅羅卡爾也不會認為資助他的畫展是沒必要的浪費了。不過他們沒想到的是,費蘭的首次畫展就賺了不少。
原因就在畫廊的宣傳上,那個噱頭吸引的不僅有普通平民,還有那些以欣賞藝術為消遣娛樂的貴族們。費蘭的畫的確技藝精湛,畫的多是王城裏的貴族們沒見過的風景,色彩又比人類畫家要夢幻許多,本就相當符合這些貴族甚至是皇族的審美。再仔細一打聽,得知這位畫家不是普通的精靈族,而是人類與精靈的混血,這種特殊與稀奇更是讓貴族們毫無抵抗力。一時之間,費蘭的畫作成了王城貴族最風行的收藏品,甚至連貴婦小姐們的下午茶會時間,都必定會談論起那位神秘的混血精靈畫家。
第一次大賺了一筆的費蘭,大概就是從這時候開始對於賺錢變得感興趣了起來。
5、關於精靈族的姓氏
精靈的家族姓氏是由古老的精靈語詞彙組成的,通常是一個描寫古樹森林景致的詞組。例如暹諾德爾,它的意思就是“月光下的清溪”。在學習了人類的通用語之後,精靈將自己的姓氏與名字進行了音譯。
有一些堅持傳統的精靈認為,音譯無法將精靈族姓氏那種優雅美感與哀愁表達出來,應該直接意譯為人類也看得懂的短語。但是不管長輩怎麼說,讓一些年輕的精靈頂著諸如“鑽石水露”、“月之呢喃”這樣的姓氏行走在大陸上,即便精靈族普遍都有種天生的近乎自戀的自信,這也仍然會讓他們感覺到有些羞恥。他們把這點歸咎為人類的通用語太過直白露骨,缺乏含蓄的美感。
6、關於費蘭離家出走的理由
精靈族百歲方才成年,這便注定了父親無法親眼看到費蘭成年後的樣子。在父親過世之後,費蘭與母親一同定居在古樹森林裏,不再到人類的城鎮裏居住。他沒有明確地想過成年之後要去做些什麼,因為與人類接觸不少,所以他並沒有玩伴們那麼憧憬到人類帝國去旅行或冒險,隻是跟隨著大家一起去學習箭術而已。
他甚至想過幹脆一生都留在森林裏,加入精靈族的巡守隊就好。然而成年後在他身上發生的變化,讓他立刻下了離開森林的決定。
某天早晨,當費蘭在明媚溫暖的陽光中醒來,習慣性去照鏡子時,他整個人就像冬日落霜的樹枝般僵在那裏一動不動。
他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景象:他,一個精靈,居然長了胡子!
從精靈一族誕生時起便守護著他們的樹神可以作證,精靈族是沒有體毛的,不是很淡,不是稀薄,是根本沒有。這也是精靈族異常自傲的地方,他們曾經甚至覺得除了頭發之外,身上其他部位覆蓋毛發跟野獸無異。雖然現在沒有這麼極端的看法了,但精靈仍然認為體毛是不夠美麗細致的存在。
費蘭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從自己下巴冒出來的稀疏胡茬的原因就是自己體內的另一半血統。
對於一個在古樹森林裏生活的時間更長,雖然自覺與族人不同,但鑒於外表及身體能力,在人類與精靈之間自認屬於後者的半精靈來說,胡子的打擊是巨大的。
他毫不猶豫地立刻收拾行裝,留下一封簡短的信給母親之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生活了百年的古樹森林。
沒辦法,如果不走,他根本沒辦法掩飾自己的胡茬——精靈族裏怎麼可能會有剃須的工具啊。
7、關於性別與婚戀問題
其實不隻是龍族,人類也有推崇真愛的風氣。對於那些壽命在魔力或力量的影響下得到明顯延長的人來說,愛人比自己過早離世是太過悲傷遺憾的事,即使是遊戲人間熱衷於享受每一段感情的人,也不是那麼喜歡麵對死別的。於是強者逐漸傾向於尋找與自己能力相近的伴侶,以保證人生中孤單的時間不會太過漫長,慢慢地就淡化了對性別的拘泥。
在第十代斯坦羅斯後裔誕生的時候,帝國就已經允許同性之間的婚姻了。並非沒有貴族或大臣反對,但在發現同性婚姻拓寬了貴族聯姻的選擇之後,反對的聲音也漸漸小了。
到了塞因結婚時,整個帝國都不會有人對他與羅羅卡爾的婚姻感到奇怪。隻要他們不介意沒有孩子,沒有人會反對他們。
8、關於生孩子
塞因與羅羅卡爾自然是生不出孩子的,不過斯坦羅斯的血統沒有斷。黛博拉公主還有個哥哥,那一邊倒是順利地將稀薄的血統傳了下去。
但是,雖然這一對生不出小塞因或是小羅羅,費蘭和埃索倒是有可能弄出孩子來。
精靈族並不追求身體上的結合,讓自己懷孕生下孩子的族人也相當少見,大部分時候,他們都選擇去向樹神祈禱。
與伴侶一同將一滴血液滴到樹神棲息著的樹下,虔誠專注地祈禱,如果願望足夠強烈,能夠讓樹神接收並認可的話,第二天樹上就會出現一顆純白晶瑩的精靈之卵。家人可以將卵抱回家,或是繼續留在樹上,精靈族不會有偷盜的行為。當吸收足夠的森林靈氣之後,卵就會逐漸變薄,最後化為一層膜,被健康的小生命從裏麵掙破。新的精靈就是這樣誕生在古樹森林裏的。
因為知道精靈族這種奇特的繁衍方式,塞因時不時會調侃費蘭,慫恿他帶著埃索去向樹神祈禱,求一個屬於他們自己的孩子。
費蘭最初隻當塞因拿自己開玩笑,沒太在意,但在察覺埃索似乎有些蠢蠢欲動之後,塞因再提起這個,半精靈就會開始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