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許國光和三文(1)(2 / 3)

“笨蛋,人家是牙醫,當然要戴口罩啦。”杜咬鳳在許國光的腦門上輕輕戳了一下。

“可是,她沒有看病人呀,坐在窗台上,好象在休息,幹嗎不把口罩摘下來?”

許國光的話有道理,畫的左邊,口腔治療椅上是空的,而且收了起來,呈75度。

“一定是醫生做久了,養成的習慣吧。”杜咬鳳自圓其說。

“也許是受了非典的影響,不敢摘口罩吧!”許國光說了一個搞笑的理由。

“別傻站著,快把門關上。”杜咬鳳指著包房的門,門敞開著。

“隨它去,現在店裏就我們兩個人,大呼小叫都沒關係啦。”

許國光一邊把窗簾拉起來,把空調打開,調到適宜的溫度。

擁抱,深吻,之後就是做愛。做愛的姿勢是她在前他在後,有人把這種姿勢形容為狗爬式,由於姿勢的緣故,許國光麵對著這幅畫,大概因為杜咬鳳的背上肉嘟嘟的,除了胸罩帶子勒劃出來的痕跡,實在沒啥風景,他幾次把目光移到了畫上。

畫上那個女醫生,給許國光的感覺有點怪怪,尤其是口罩上那雙眼睛一直盯著自己,陰森森的目光,夾帶著幾分詭異,讓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不舒服。

醫生戴口罩天經地義,畫的作者完全可以忽略呀,為什麼非要用口罩把她的臉遮起來?

忽然,許國光停住了,一動不動。

憑杜咬鳳的感覺,身後的他還沒到高潮,怎麼突然不動了呢?

“噯……你……沒事吧?”

許國光怔怔地盯住畫上,因為他看見口罩外的那雙眼睛,好象朝自己眨了一下……

不,不,一定是我看錯了!

許國光這樣對自己說。

“國光,你在幹什麼?”杜咬鳳想把身體轉過來。

別轉,我們繼續,繼續……

做愛後,兩人各自去了洗手間。在洗手間裏,他們的手機幾乎同時響了起來。許國光收到一條短信息,是許太太發來的:

“晚上我去參加同學聚會,會打牌到很晚,你們不要等我了,先睡吧。”

看完之後,許國光就把它刪除了,表情有些厭惡。

同學聚會?哼!

他們夫妻是從浙江金華來的,就算有同學聚會,也應該在家鄉啊,怎麼會開到上海來?

許國光明白得很,所謂的同學聚會,隻是跟一個人聚,那家夥是太太讀中學時的同學,姓馬,如今在上海西區一家裝飾大賣場裏租了鋪位,開了一家地板專賣店,賣以次充好的櫸木地板。

夫妻倆是在裝修新居的時候,發覺地板有問題,前去交涉,一來二去,這才發現彼此是同鄉,許太太跟他還同念過一所中學,不打不相識,地板的問題自然迎刃而解。打那以後,這位馬老板經常趁許國光在餐廳忙碌的時候,跑來向許太太“問寒問暖”。

幸虧地板是鋪在地上的,要是象窗簾一樣可隨手摘取,許太太一定隔三岔五就要換新的。

其實,許太太對丈夫跟杜咬鳳的關係早就有所察覺,但許國光說得振振有詞:

我跟杜姐是朋友,她先生病故,撇下孤兒寡母的,我幫她們家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情,錯了嘛?再說,我們是從外地來上海發展的,需要上海的朋友,沒有她的鼎力相助,我的小餐廳能發展得這麼好嗎?

吵也吵過,鬧也鬧過,捏不住證據,許太太也隻能不了了之,久而久之,她也懶得管。你做你的,我搞我的,夫妻倆井水不犯河水,爭吵聲減少了,反而相敬如賓起來。

在女用洗手間裏,杜咬鳳接到的是女兒打來的電話。

“媽咪,晚上我不回來了,我和三文約好去紫金山天文台看火星。”

紫金山在南京市的東郊,從上海坐列車去南京,兩小時足矣。

杜咬鳳想起來,前幾天就聽女兒嘮叨,將有“火星衝日”的天文現象,屆時火星離地球最近,據說是六萬年來最近的一次,所以一定要去看。後來,杜咬鳳看過報紙才知道,所謂的最近距離也有五千五百多萬公裏。就算再近個十萬公裏,在望遠鏡裏看起來又有什麼區別?

你和三文一起去,今晚你們住哪裏?

其實杜咬鳳想知道的是,你們在酒店同住一間房,還是每人一間房?

其實杜咬鳳明白,這種問題問了也是多餘,因為即使同住,女兒照樣可以謊稱每人一間房,甚至說自己住在八樓,三文住在六樓。

算了,女兒長大了,隨她去吧,隻要不惹出什麼麻煩。跟自己喜歡的男孩子做愛,她有這個權力。

女孩子的性事提前,已是世界潮流,跟全球經濟一體化一樣不可阻擋。好在諾諾是乖乖女,在性方麵沒有惹出什麼麻煩來,安然渡過了少女期,這對任何一位母親來說,都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

離開洗手間,許國光帶著杜咬鳳四處參觀了一番,逐一介紹,這個花了多少錢,那個花了多少錢,報帳似的,十分鍾後,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這次是汪總打來的,催她回公司,有一個項目創意要商議。

吻別了許國光,杜咬鳳走出滬浙小廚,回頭又望了一眼。

照現在的規模,可以改名叫“滬浙大廚”了。

她上了POLO車,朝公司駛去。

杜咬鳳走後,許國光可沒閑著,先吃兩粒洋參丸,打起精神,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首先,他認真勘查了一遍“作案現場”……應該是“做愛現場”,看看有沒有疏忽的地方,果然在地上發現兩滴乳白色的液體,粘乎乎的已呈半幹狀態,馬上用紙巾擦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