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真相(2)(1 / 3)

就這樣,幽會地點從錦江之星假日旅館挪到了樓下的3002室,連日的瘋狂,體力的透支,洪本濤越來越感到這個女人就象一個麵團,你嫌太濕,加點麵粉,又嫌太幹,再加點水,就這樣,麵團越來越厚,越來越大,連麵盆都裝不下了,再想甩掉它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每晚,洪本濤躺在臥室的床上,一想到就在地板下麵,僅僅一層樓板之隔,就是安若紅的臥室,不由得感到一陣不寒而栗,有時候,Zoe碰碰他,暗示想親熱,洪本濤實在沒這份心思,卻說不出“我來例假了”之類的借口,真是做也不好,不做也不好,隻希望半年的時間快快過去,讓安若紅早一點搬走。

更可笑的是,有幾次,他和Zoe從農工商超市購物歸來,走進電梯,他隨手就按了30層,Zoe用奇怪的目光望著他,“怎麼連家住幾層都忘了?”洪本濤隻是報以尷尬的苦笑,稱自己眼花了,誤把30看成了31。

安若紅把3002室的鑰匙也給了他,連同一個牛皮做的心形鑰匙扣,洪本濤把它放在褲子後袋。出事的前一天,這把鑰匙不見了。

安若紅躺在臥室的床上,眼睛直勾勾盯著天花板,她知道,天花板的上麵就是Zoe的臥室,洪本濤就躺在Zoe的身邊,做愛的聲音是聽不到的,偶爾能聽到拖鞋走路的聲音,一定是Zoe的。

我真的愛上了這個男人嗎?

這個問題,她反反複複地問自己,可始終找不到有說服力的答案。

戀愛,結婚,生育,爭吵,疲憊,離婚,單身,三十四歲的她,經曆得夠多了,如果有人要她概括自己的過去,她隻有五個字:“離異、有一子”。其餘的什麼也不想說。

從認識Zoe的那天起,她就羨慕她,甚至崇拜她,她比自己漂亮,但如果僅僅是漂亮,安若紅絕對不屑一顧,可在Zoe的身上還有著漂亮女人稀有的東西:善良、人緣好、溝通能力強,對工作認真,對事業執著,在安若紅眼裏,除了Zoe的男朋友洪本濤屬“質量一般”外,其餘的都值得羨慕,甚至是她的好運氣——李總的賞識,屠伯年的辭職,加上朱川的突然去世,使得Zoe在短短一年的時間裏由普通醫生升為醫務主管,直到代理老總,成為實際意義上的一把手。

難道是因為嫉妒,我才跟洪本濤好上了?

換句話說,如果洪本濤不是Zoe的男朋友,走在街上,我們擦肩而過,我連看都不會朝他看一眼。

安若紅一直是這麼以為的,可事態的發展出乎她的意料,原以為跟洪本濤隻是成年人的遊戲而已,可現在,她居然離不開他了,不,簡直是瘋狂地愛上他了,這個奇貌不揚、又黑又瘦的男人,究竟有什麼地方吸引她,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

是性?不,是孤獨?不,因為Zoe?她簡直太完美了,上帝太眷顧她了,我受過的苦,我經曆的磨難,她從來沒有嚐過,相反,她享受著我根本無法享受到的東西,應該讓她嚐到失去的滋味。

也許吧。

沒有確切的答案,也不需要答案,反正就這麼做了,租了房子,就在樓下,隔天來一次,你想甩掉我?試試看,甩得掉嗎?我就住在你樓下,你能做到不想我嗎?你有我的鑰匙,隨時可以來,而且我知道你會來的,你已經上癮了,雖然在診所裏她比我強,比我能幹,但在床上,我敢打賭決不輸給她,你迷戀我的肉體就是最好的證明……

不妨作這樣一個假設:

洪本濤的褲子扔進了洗衣機,卻忘了把鑰匙取出,隨著滾筒洗衣機的反複轉動,鑰匙掉了出來,次日,鬆阿姨把洗衣機裏的衣服拿出來晾時,發明了這把鑰匙,就放在了桌上,然後,這把鑰匙給先回家的Zoe發現了,根據鑰匙的形狀和大小,可以看出是房門鑰匙,而不是開抽屜的,但肯定不是自家房門的鑰匙。換了別人,會拿著它向洪本濤追問,但Zoe沒有,做醫生的大都心細如發,試想,給牙根內僅僅二、三毫米的根管做治療,需要何等的耐心與細心!近來洪本濤的異常已經被她隱隱覺察出來了,隨著這把鑰匙的出現,仿佛開啟了另一扇思維之門:

按錯的30層,一把不是家裏的房門鑰匙,會不會有某種因果關係?

Zoe在診所裏左思右想,心裏越發不安,於是提前回家,走進電梯的時候,她的手指按在了30而不是31,在30層,麵對四扇不同的房門,她用鑰匙逐一去試,果然打開了3002室的防盜門。

懷著強烈的好奇與不安,Zoe踏進了這扇門。

她是走進去的,出來的時候,她“走”的卻是陽台,確切地說,她是從陽台裏“飛”出來的,早知道踏進這扇門會有如此嚴重的後果,她一定會裹足不前,她沒有預料到,事實上也不可能預料到,竟然有人會對自己下毒手,這個人就是自己最欣賞的護士長安若紅。

安若紅的身高不到一米六零,體重不足五十公斤,她如何把身高、體重都明顯超過自己的Zoe“扔”出去呢?這可是實實在在的生活,不是武打電影,小女子飛起一腳,能把一個大男人踢到馬路對麵去。

“要麼這個女人力大如牛,要麼她有功夫……”阿壺猜測著。

對功夫,無論諾諾、杜咬鳳還是陳館長,都一竅不通,隻有阿壺有一次挨打的經曆,那次被三文揍到了噴水池裏……

諾諾又一次想到了三文的父親趙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