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衛早已隨陌殤退了去，我望著站在院子裏的五人，幾乎認不出來。青龍，扶妖，風麒，蒼狼，還有被他們生生拖回來的鷹翎。除了青龍之外，其他人均衣衫殘破，滿是血跡，分不出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我問道：“他們呢？”
風麒道：“和影衛打鬥的時候，墓鴉掉下山崖，怕是落入不歸林了。”頓了頓又道：“子蝠和赤蠍沒了”我皺了皺眉：“屍體呢？”
風麒正想說話，卻咳出一口血來。蒼狼道：“沒有屍體，我們沒有找到他們，連屍體也沒找到。”
我點點頭，並未說話。轉而問道：“青龍叔叔還好嗎？”
青龍長老道：“屬下無事，想不到無殤門竟忽然帶人來攻，屬下在中庭與四名無殤門影衛遭遇，皆被斬殺。”
我看他隻是氣有些微微不順，倒也真無大礙，便道：“那便煩請青龍叔叔帶護衛們去療傷了。”
青龍領命而去。我道：“扶妖，你留下。”
扶妖微微一頓，轉身低首：“是。”
扶妖與靈貓跟在我身後，我看著扶妖那張沾了血跡的臉，滿是疲憊。便笑了：“夜閣的機關，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吧？”
他道：“閣主所布機關，精巧至極。”
我問道：“可傷了？”
他道：“被刺了幾下，沾了些毒。但不是要害。”
我便握了他的腕探脈，笑道：“倒是沒有大礙。過些時候再去療傷也死不了的。”他怔了怔，竟微微一笑。我道：“隨本座四處逛逛吧。”
便去了荷花池。
滿地皆是碎裂的大石，我蹲下身摸了摸，濕漉漉的，還帶著碎冰。笑道：“倒是聰明，曉得用九幽寒氣冰封整麵石牆，將其凍脆了再打破。”說著抬頭看向靈貓：“不過他也倒是謹慎太過了，其實他完全不必費力破你的攝魂術的，他用了這種方法，比打破整麵石牆省力的多。甚至無須擔心會被分心。”靈貓不語。我便直起身子，略抬眼看了一眼扶妖：“扶妖，在你看來，陌殤如何？”
扶妖微微頜首：“屬下不知閣主所指。”
我便道：“我不過隨便問問而已，你便隨便說，不拘說什麼的。”
扶妖道：“屬下聽聞此人手段狠辣，且極其高傲，隻是不知真假。”
我笑的戲昵：“模棱兩可，你倒聰明。靈貓，你覺得呢？”
靈貓道：“屬下覺得，這人實在聰明的可怕。”
我便來了興趣：“怎麼說？”
她道：“他觀察細致入微，那半魚石嵌的巧妙，若不是存了心有意去看，如何都看不出的。他竟看出了，且極快便做出了反應。且此人善占先機，閣主打出‘三星追月’和‘三寸倒齒鋒’時，他竟似未卜先知一般破了閣主的招。這倒齒鋒製作極其精細，閣中尚存多少都是有數的，他竟仿製了出來。實在可怕。”
我便看著她一臉古怪的驚訝，唇角勾起意味深長的弧度：“是啊，是聰明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