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喊憤罵聲交織充斥整個競技場。
台上,身高過2米肌肉虯結的壯漢在對手一記佯攻下,往前一撲卻因穩不住身形,麵朝下重重摔倒,又因耗力過多,動了動手指卻撐不起沉重的身子,半天起不來。
看台上謾罵聲起,鬧哄哄地吵成一片。
那個勝利者也心有餘悸,癱軟地倚在競技場邊緣牆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1,2……”裁判機械冷硬的聲音從廣播中傳來。
就在“3”字出口前,那個勝利者突然動了,他站直了身體,飛快地朝壯漢跑去,鎖住對手的目光說不出的怨毒。
似乎被扼住了咽喉,謾罵聲頓消,全場靜默,無數雙眼睛緊緊盯住台上。
勝利者在壯漢麵前站定,用盡了全部力氣,抬腿劈向壯漢的後腦勺。鮮血慢慢淌出來,壯漢手指扭曲地抓著地板,不一會兒便不動了。
“比賽結束,勝利者是……”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看台上一片轟然,衣著華貴的貴族激動地站起身來,眼珠因鮮血刺激布滿了紅絲,而貴族女性要矜持得多,但由她們因緊握座椅扶手而呈現青白的手可看出,她們的內心不平靜。
掌聲連成一片,勝利者一個不穩坐到地上,癱軟得似乎被揉碎了全身骨頭,目光呆滯。
PAF競技場規則——
隻要你勝了,對方的命就是你的了,生還是死,全憑你做主。
但為了氣氛的高|潮,友情建議,死亡才是最好的結局。
封易斜倚在走廊的牆壁,看著大屏幕上的直播,嘴角勾起個嘲諷的弧度,他垂下眼,遮住了往外露的悲涼。這就是PAF競技場,無情冷漠的牢籠。
PAF競技場共兩百層,以樓層為標準將所有人分為6個級別,100樓一下為同一級別,以上每20層分為一個級別,樓層越高代表級別越高。100層以上每層固定10人,其餘所有人分布在100樓以下,樓下的可挑戰樓上,勝利者取代其成為100樓以上。
本質上來說,100層上下並沒有區別,每人每半個月必須參加一次競技比賽,順序由管理層隨機抽取。不同的是,100層以下人多且混亂,很容易遭到偷襲,而這樣的事,競技場是允許的。
因為適者生存,強者才有活下去的權利。
100層以上,生活物質條件優越,但變動率高,畢竟在兩重刺激下,人的本能會驅使一部分人不斷變強,以取代相對較弱的人。
但也有例外。
PAF競技場的頂層住著最高管理者薑宋,帝國三大家族的左家繼承者左蒙和傅家繼承者傅休越,以及……他們各自的“寵物”,比如說封易。
PAF的200層在整個競技場都有著特殊的地位,在人口比例嚴重失調的帝國,alpha和omega極度缺少,但住在這裏的卻大多數都為基因優良的alpha。當然也是有例外的,比如說封易。他隻是個beta。
競技場成員基本由帝國罪犯組成,其中也有因犯罪連帶而受牽連的家屬,這些人終生被囚禁在這裏,逃不得掙不脫,為了能活下去,大多性格扭曲,變得嗜血偏執。
而頂層居住者不同,他們是為了更好地繼承而被家族送往此地磨礪,他們有其他人渴望而不得的自由。
這也是封易最想得到的。
封易最後看了一眼屏幕,這場競技已經到了尾聲,貴族們帶著饜足的表情相繼離開,隻剩下那個勝利者坐在台上,不哭不笑,似傻了般。
新來的,封易在心裏給這個人貼上了這樣的標簽。
能在這裏活上一年的人,大多愛上競技,他們沒有自由,唯有在台上的時候才能盡情放縱。
但能活上一年的人不多,封易算其一,他算得上競技場的老人了,剛過了十年的坎兒。
無聊。
封易歎了一聲,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剛打開A-02號房間,一雙手從裏麵伸出來,快得容不得閃躲。封易回過神時,自己已經被拉進屋,整個人被狠狠地壓在牆壁上,嘴唇被人侵襲,溫熱的氣息打在臉上。
封易有一瞬間繃緊了身體,條件反射地想要反抗,卻在看清眼前眉目深刻輪廓分明的俊朗麵容時,放鬆了下來,甚至開始回應對方。
能出現在自己房間的除了他還有誰呢?封易為方才的神經質而自嘲。
感覺到回應,左蒙頓了頓,一手掌著他的後腦勺,更加急切地動作起來,舌與舌碰撞糾纏,略顯沉重的呼吸與對方鼻息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