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急切的動作讓封易微微皺起了眉,與左蒙對視的雙眸中,呈現出與熱情回應不相符的冷靜,不止他,主導者左蒙眼中的波動也甚微。直到——
冰涼的手從衣服下擺探向封易的背脊,封易眉皺得更深了,終於忍不住一把推開了對方。
左蒙也沒多做堅持,順勢往後退後了兩步,冷冷地注視著他。
這時候誰也沒說話,氣氛呈現沒有硝煙的靜默。封易與之對視了會兒,突然笑了。
“我說,你不會愛上我了吧?”封易目光示意性地滑向左蒙的下半身,那裏已經撐起了小帳篷,泄露了主人並不如麵上的那般平靜。
左蒙瞳孔緊縮了一下,片刻後恢複如常,他連蔑視的眼神都不願施與封易,徑自優雅地坐在一旁的長沙發上,雙腿交疊,完全不在意自己迫切釋放的狀況。
“說起來你也滿二十了吧。”左蒙頓了頓,似在回想,“你來競技場差不多也有十年了。”
封易笑出聲,他微微偏著頭:“承蒙你還記得……上個月剛過的二十歲生日,嗯,用了一場競技作為慶祝。怎麼?你要為我補上生日禮物。”
左蒙冷冷地看著他。
“既然過了二十,就不要再犯幼稚了。”
愛?幼稚得可笑。
“好吧,是我誤會了。”封易聳了聳肩。他當然不會真認為這個人喜歡上他了。
左蒙這種人,遠比他看上去的還要冷情。
或者說,身在這座競技場的人都是冷情的,沒有例外,左蒙隻是其中翹楚罷了。
被送進競技場的人,很多在進來之前就摒棄了情感,少部分保留情感的人也在這無情的地方消磨同化了,或者死掉了。
就如封易自己,十歲那年被莫名送入這個囚籠,要不是偶然遇上左蒙,又偶然被他看上帶到這200層,他早就成了這競技場的一縷幽魂了。
對於左蒙會看上他,封易一直覺得不可思議,當然對方看上他並不是因為什麼倔強不屈什麼的,事實上剛被帶到這裏的他懵懂茫然得很。左蒙會帶走他隻是因為他的容貌。
左蒙喜歡他的臉,用他的話說,看上去心情不錯。所以,在之後的所有競技中,他被要求,不管怎樣,不許傷到臉,為了這個,左蒙還親自指導了一下他的格鬥技巧。
好吧,不管怎樣,感謝生他的母親和養他的父親吧,感謝他們賜予他一張漂亮的臉蛋,雖然他一直不喜歡自己過於清秀的臉。也感謝上天,讓他沒出什麼意外毀容。
感謝這張臉吧,因為它,自己活了下來,在左蒙的保護下。
封易在左蒙的對麵坐下來,歪著頭看他,似笑非笑道:“你真的不需要紓解一下?我願意代勞,幫你從100樓以下帶個人回來,如果運氣好的話,也許還能碰上個剛被帶進來的純潔姑娘。”
左蒙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或者,你看上哪個,我也可以跑腿給你送送信,嗯,要說容貌出眾的,A-05號室裏的傅家少爺也不錯,溫文爾雅的,隻是這個得你情我願了才好。”封易繼續建議。alpha與alpha想想都覺得有趣。
……
封易笑了,說不出的冷,“是麼?那真是我的榮幸。”
左蒙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道:“再過兩天就是你的競技截止期了,想好哪天出場了麼?我給你安排對手。”
每個身在競技場的人半個月內必須競技一次,這是規則,誰也不能例外。
“對手的話……”封易坐正了身子,盯住左蒙,眼裏閃爍著興味,“你可以麼?”
左蒙頓住了手上的動作。
“說過了,過了二十歲了,別說不負責的話,很幼稚。”左蒙又開始清理動作了,從封易的角度看去,能看見他揚起的輕蔑的弧度,“做我對手的都隻有一個下場——死。你似乎很惜命吧?如果你堅持,我倒是無所謂。”
左蒙與他對視:“但站在競技場上了,你就和其他人沒有區別了,別想到做什麼例外。現在,你的看法是?”
靜默。
……
封易錯開目光,手指緊握。
“我開玩笑的……對手隨你安排。”
如果你還有非要活下去的理由,那麼就要隨時做好妥協的準備。這才是PAF的生存準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