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界向來最不缺天才,廬山之上,浮蘇默默無聞地進行著她的修仙大道同時,滄海界有兩人如同雙子星一般光照蒼穹——天玄宗有符修元封,法葉寺有禪修景喚。前者以三十之齡結嬰,後者以二十結丹,如果說符修元封是資質絕倫,那麼禪修景喚則足以威懾寰宇。
“浮蘇師妹,法葉寺景喚禪師午後將在太虛峰之巔,與十年內結嬰的修士探討破丹結嬰之法竅,你若無事便前去一會。”宗正發來的傳音符粗略地講述了一下景喚短短二十年的禪修生涯,五歲入道,十八歲築基,二十歲結丹,如今尚不足二十一歲,就要破丹結嬰。
有時候天才容易讓人覺得,上天讓天才到世間來,除了讓他們被羨慕妒忌恨與讓其他人感到自己是廢柴之外,真可說一句“於世無補”。元封去年也來過乘雲宗與結嬰期修士探討破丹結嬰法竅,今年雙子星中的另外一個又來了,他們這樣的天才讓別人怎麼想怎麼活!
天衍峰上十一名弟子裏,隻有浮蘇一個人是元嬰期,整個乘雲宗,元嬰期的修士除她之外還有二十六人。浮蘇雖常年在外遊曆,但托修煉慢的福,元嬰期的二十六名修士她基本上都認識,就算不認識的也臉熟:“浮蘇師叔,你也來了。”
“繁星。”繁星是廣河真人的孫女,浮蘇環視一圈,忽然有些感傷——在場的別外二十六名元嬰期修士,有的都得叫她一聲師叔祖。別人活一千二百年收獲大大的,她活一千二百年,唯一的收獲就是稱謂越來越高端。
“浮蘇師叔,來這裏來這裏。”繁星往旁邊讓一讓,招手示意浮蘇過來坐,繁星小時候經常被廣河真人領著去天衍峰和上元真人飲茶,那時候就是浮蘇領著她滿山玩的,所以繁星對浮蘇的記憶特別深,也很愛親近她:“浮蘇師叔也來看景喚禪師哦,師叔,你說那會是個什麼樣的人呢,聽說是禪宗大能轉世呢,結金丹的時候開啟了上世傳承,才不過一年就要破丹結嬰,師叔你說他還讓不讓我們這些人活了。”
浮蘇真想告訴繁星“你還讓不讓我活”,當年她抱過的小娃娃現在都結嬰了,讓她怎麼活:“大能下世,要麼順風順水重歸大道,要麼曆經重重磨難,這位景喚禪師應該是前者。”
“也是,大能要修大能,肯定也有過我們一樣的時候。對了,浮蘇師叔,我現在可以開以鑄煉飛劍了哦,要是師叔還沒有趁手的本命元神劍,我幫師叔煉製吧。”繁星說完話鼓著雙頰,活像一隻可愛的紅蘋果,拽著浮蘇的袖子在那兒搖搖晃晃地賣乖。
做為一個活了許許多多年的怪阿姨,浮蘇真是抵抗不了這樣青春誘人的小臉蛋,摸一把軟嫩嫩的小臉兒:“好好好,等我收集齊了材料就給你。”
達到目的的繁星眉開眼笑地問:“還差什麼,不重要的材料就算了,浮蘇師叔給我一枚精金魄就好了,其他的當我孝敬師叔了。”
“好。”
剛答應下來,繁星眼睛就直了,直棱棱地向著她身後看去,仿佛那兒有怪獸似的,一張小臉兒上寫滿“驚豔”二字。浮蘇回頭看了一眼,就這一眼,她就差點瞎了,所以記性太好是個缺點啊,絕對的缺點!匆匆三年過去,那在林間草地上看起來無比可口的青蔥小少年愈發可口了幾分,端是芝蘭玉樹氣態高華,那小腰青綾一束飄然欲折,猶記得青蔥小少年胸口有一枚如落葉般的印記……
鬧,打住打住!她這樣滿腦袋旖旎念頭其實是可以被原諒的是吧,一千多年才吃一隻童子雞呢!
“天呐,浮蘇師叔,這才是佛子在人間應有的儀態麵目,師叔您看景喚禪師,渾身上下似乎都帶著一層潔白光圈呢。”繁星搖頭晃腦,滄海界不乏俊美修士,但眼前的景喚禪師是不同的,他的儀容並不如何俊美無鑄,隻是看一眼都讓人覺得如飲玉露甘霖,可遲洗塵囂。
浮蘇側著臉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繁星比她要高一點,所以她這麼縮著還真能擋一擋。可等人坐下後,那位置直接就衝著她和繁星這裏,果然不能和修二代走太近,這就被連累了。不過,少年應該記不住她的樣子的,是吧!
“浮蘇師叔,你這是做什麼,藏貓貓嗎?跟誰玩,快說快說,這麼好玩的事怎麼可以不喊上我呢。”繁星說著連忙也要藏起來。
藏什麼貓貓啊!浮蘇見狀趕緊好好坐住,這樣鬧下去,更容易引來關注的目光,還是老實坐著為好:“別鬧,是來與景喚禪師探討結嬰法竅的,怎地又要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