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過去了,沒有王曉玲的蹤影。隻好報了案。
警察來調查王曉玲失蹤時的情景,專題文藝部的人說,最後見她時還和平時一樣有說有笑,沒有異樣,一位同事隱約聽到她和誰約見的電話。王曉玲常有這類的電話,她不和人明說;也沒人去問,都是個人的隱私。
在王曉玲原先住過的宿舍,床頭櫃裏,找出一隻邊緣磨損的舊手機套。一隻帶鏈兒、小狗模樣的胸表。一紅一綠兩隻窄窄的褲頭,其中一隻好像沒來得及洗,看上去皺皺巴巴讓人起疑。還有一盒沒有開過封的避孕套,封盒上一對肥碩的乳房,乳暈誇張的鮮紅——昭示著性的誘惑。
她去哪了?搞得神秘莫測的?兩天來,杜美一直想這個事。許立揚開會回來,警察剛離去,許立揚問杜美:“王曉玲不是常和陶二在一起嗎?問他了沒?”
杜美一拍腦門,怎麼忘了這層,她立馬要通了陶二:“見王曉玲了嗎?”
“這兩天都沒聯係,調查組的人在。”陶二問,“她怎麼了?”
杜美就把做節目時突然找不到了王曉玲,手機一直關著,隻得驚動了警察的事說了一遍。
“我找找看,保持聯係。”說著話,陶二那邊掛了。
幾乎同時,杜美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的座機號打來的:“杜姐,是你嗎……”傳來一個細若遊絲、聽上去緊張兮兮的聲音。“是。”杜美立刻聽出了是王曉玲,她的聲音很獨特,清亮中帶點不易察覺的嘶啞。
杜美激動得心跳到嗓子眼,怕嚇著了那個聲音。極盡柔和地說:“曉玲,你在哪?”
“你快點來‘景瑞花園’後麵,第二幢樓,第二個門。別和人說。”
“你等著,我馬上去。”杜美不敢怠慢,匆匆打車去了。
敲開門,便看見了穿著鮮紅色、帶有白色小蝴蝶圖案的睡衣,赤裸著腿,光腳趿一雙透明的拖鞋,十個腳趾頭上分別塗了紅、黃、藍、綠十種顏色的指甲油,怪異得那麼不真實的王曉玲,更蹊蹺的是她用一條水藍色的絲巾包著臉。隻露著一雙眼睛在外麵,王曉玲平日漂亮的雙眼滿是惶恐、焦慮和不安。
“這怎麼了?哪來的這條絲巾?”杜美幾乎是潛意識地問,她想起陶麗蓉和她說過,看到王曉玲那條水藍色絲巾時,問問從哪買的。
“我被人毀容了。絲巾是陶二的一個朋友從國外帶回來的。你看見好,回頭我送了你。”王曉玲顯然心悸未消,身子仿佛還顫抖著,挽了杜美的胳膊進了屋,兩人坐在沙發上。王曉玲垂了一會兒頭,想揭去臉上的絲巾,終是沒有勇氣,她有些哽咽著……細細把前段時間,在去陶二家的路上,被強暴,並被搶了手機的事告訴了杜美。她誰都沒和說,以為厄運就這麼過去了。陶二已經在謀劃離婚。原本用不著那麼複雜,隻是陶妻稱她懷孕了,陶二要拉她去醫院檢查,那女人不肯。陶二說她是弄鬼,僵持著……
有人說:陶二配不上她王曉玲,那是指容貌。兩人家境差不多,陶二還有個當官的姐夫,他姐也很能幹,不是一般女人;陶二開著公司,經濟狀況好;王曉玲有過一次閃電式的婚姻,陶二也離了,誰都不嫌棄誰。另外,陶二大她幾歲,懂得疼她。隻要陶二和她結了婚,憑陶二在北城的地位,看誰還敢為難她?哪知,就在前天,她回到這是她剛剛買的房,那個煤老板的兒子和她離婚時,覺得對不起她,悄悄給過她一筆錢的,陶二又添了一部分。陶二出錢時毫不猶豫,看得出,他是真心對她的。買了房的事還沒和人說過,屋裏的家具也都是陶二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