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陶二醒來後呢?”

陶二次日早晨才醒來,以為自己是太累了睡過頭了。那段時間,紀檢委找他調查公司的問題,事沒完,便又聽到王曉玲被毀容的消息,他東奔西跑,說一定要找出凶手宰了他,顧不得提離婚了。根本沒懷疑到陶妻二妮身上。

過了沒幾天,杜美看到晚報上刊發了題為“主持人被毀容冤有主,一隻鸚鵡牽出真凶”的連載報道,報道配了大幅的插圖,一男一女倆犯罪嫌疑人被公安人員扭著胳膊,帶進牢獄,女的披頭散發,看不清眉眼,一隻鞋不知掉哪了,光腳垂著腦袋,狼狽不堪;男的竟然剃著陰陽頭,眼露邪光。杜美有些為陶妻二妮特別為她的表兄惋惜著,怪他們愚昧、不懂法。卻也暗暗鬆了口氣……找到了元凶,明白了事由,王曉玲以後就不會受他們的害,終日惶惶不安了。

和一位老鄉回北城,接老鄉的父親去北京看病,老人突然肚子疼,不知是胃病還是膽囊炎發作。吳昊天回家打了個照麵,連水都沒喝上一口,就要走。

“就不能住兩天?”杜美抱怨,有些不高興。既然人已經回來了,有什麼天大的事,還差一晚。

“還得和人家去醫院,我醫院有個朋友能說上話。過個十天半月的,台灣要的那批畫出手了,能回來多住些日子。”昊天趕在杜美進門前,從臥室掛的大幅相片上拿了他安裝的微型監控器,就像懷揣了一樁生死攸關又見不得人的秘密,急於探個究竟。

“還沒告訴你,我想要個孩子了。”杜美拉起吳昊天的胳膊,心裏湧上了柔柔軟軟的情愫,“人們都說,年齡大了生的小孩不聰明。”

“等我們在北京買了房子,安頓好了就要孩子。”杜美說到孩子,昊天立刻心思複雜。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其實,我一直沒和你說,我流產過一個,剛到電視台工作那陣,怕影響工作。吃了藥就後悔了,血流得害怕。一個人在衛生間,哭。腿軟得扶著牆才能站起來。這輩子再不做那事了。”杜美緊靠在昊天懷裏,想起當時的場麵,還有點後怕。

“你不找個人來陪,也不給我打電話。”

“我還以為沒事,你在北京,打電話又能怎樣?過去的事了。別提了,不然我又想哭……”

吳昊天心裏一陣痙攣般疼痛,妻子終於和自己說起流過產的事了……他擁著她,情不自禁、激情而又急切地在客廳的沙發上行了一回房事。

在妻子杜美的依依難舍中,昊天坐老鄉的車返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