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非常日記(六)(2 / 3)

韋小鈺比起林眠來就遜色得多了,甚至根本無法相比。她的最大膽的行為是在腳上帶了個鈴鐺,走起路來格外引人注目。與此相配的,是她配了個傳呼機。這可是新貴一族的標誌。有時候,教授正講得眉飛色舞,學生正睡得一蹋糊塗,她的傳呼機就響了。教授終於忍無可忍,破口大罵。韋小鈺到底不是林眠,她從此把傳呼機放在了振動上,再也不敢攪擾教授的講興和學生的睡眠。

9月5日陰

馬飛在暑假跟著他父親去了趟新馬泰,後來又到歐洲轉了一圈。在泰國,雖然挨了父親的責罵,但他到底還是和人妖合了一張照片。在巴黎,在萊茵河畔,在瑞士,他留下了無數的足跡。他是我們宿舍,也是我們班第一個出國的同學。從開學的第一天起,每天都會有很多人來參觀他的照片。從那些照片裏,人們看出了他的貴氣。靠那張和人妖的合影,他成為男同學崇拜的偶像,靠那些歐洲的足跡,他成為全校女學生暗戀的情人。

一年來,他先後談過的女朋友不下五個。程一濤很不服氣,在馬飛不在的時候,罵馬飛是個紈絝子弟,是寄生蟲,甚至罵他是匹種馬。而馬飛則根本看不起程一濤,說程一濤的文章簡直就和他本人一樣,一幅哈巴狗的形象。而且馬飛也知道程一濤在罵他,不知道是宿舍裏的誰告的密。

有一天,幾個長頭發在晚上熄燈的時候,還躺在馬飛的床上閑聊,程一濤就不高興了,說:“你們能不能到外麵去聊。”

馬飛氣壞了,破口大罵。眼看兩人要打起來了,倒是馬飛的那幾個哥們把馬飛拉開了,出門時說了句:“小子,我看你出不出這個門?出門要小心啊!”

第二天早晨,程一濤在上早操的時候,就對馬飛說:“對不起,昨晚上我心情不大好。”

馬飛倒也爽快,沒有記仇。

不過從那一天起,我們都有點看不起程一濤了,也對馬飛有了些敵意。

9月10日晴

宿舍裏喝酒的風氣是在這學期開始的,仿佛新學期大家都像換了個人似的。

先是馬飛拿來了人送給他父親的人頭馬,他稱它為腐敗酒。我們第一次喝這樣的洋酒,原以為是什麼味道,結果也不過那樣。後來,四級英語的成績出來後,除了我,其他人都沒及格,於是大家又喝了一次。學校規定宿舍裏是不能喝酒的,但每個宿舍都偷偷地喝著。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嘛。

實際上,能喝酒的人隻有四人:愛踢足球的中產階級和農村籍的逍遙派,程一濤酒量不但不高,喝完後酒風還不好,哭個沒完,馬飛則是硬充好漢,每次都要喝得吐出胃來才肯罷休,剩下我們兩個沉默寡言者,純粹喝不成,實際上是對酒精有恐懼心理。

愛喝酒的卻隻有三人:新貴和逍遙派。新貴一般都喝鮮啤,一喝就是幾十瓶,逍遙派哪裏有這樣的派頭,他們隻喝最廉價的白酒。新貴喝酒是因為朋友多,要找刺激;逍遙派喝酒是為了消愁。

今晚上大家又在一起喝酒,隻有程一濤不在。結果被學生處的抓住了,聽說是要給處分。大家都很後悔。最後悔的是我和無產者,我們基本沒喝酒,隻是個看客。

程一濤回來後,給我們出謀劃策,要我們趕緊寫檢查,明天上早操時就交上去。

9月11日晴

一大早,我們的七份檢查就到了係上負責學生工作的副係主任那兒。

中午,程一濤打聽來的消息差點把我們嚇死,說是每個人都免不了處分。程一濤看了看馬飛說:“現在隻有一個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