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女孩的尖叫聲徒然響起。
醉漢不知何時從身上抽出一把菜刀,毫不遲疑地砍向最近拉住他的那個保安。
“啊!”整個入門廳陷入一片混亂恐慌的尖叫聲,夾雜著一個痛苦的慘叫聲。
保安被砍中了肩膀,頓時血流如注,噴濺在寶石藍的瓷磚上,形成一片詭異的鮮豔。
整幢大樓的警鈴爆響,人潮湧向這個事發地點。
不知從哪裏突然冒出一群警裝人員,一排鋼槍對準這個手持利器的暴徒。
“放下你手裏的武器,否則我們要開槍了。”警衛冷冰冰地重複這句話。
“不,求你們不要開槍。”女孩擋在那個持刀傷人的暴徒麵前,“我求求你們不要開槍。不要殺我爸。”
警衛滿頭迷霧的看著這對奇怪的父女,搞不清到底是什麼狀況。但他們很清楚,現在這種情況下開槍很可能會誤傷了那個無辜的女孩。如今也隻能盡量保護大廈裏的人安全。
受傷的保安正在被送往醫院,樓上的骨幹精英們都好奇的下來探看。
畢竟這種事比哈雷彗星路過地球還罕有發生,而且有那麼都持槍警衛應該不會很危險才是。
事實上,他們之所以要下來察看的主要原因是,某個上去報告樓下情況的人說出那段關於暴徒口稱是黃晉文的嶽父,還有帶了黃晉文的老婆孩子過來的事。
真是一下子炸熱了一樓“螞蟻”,白領骨幹們的生命之源突然以這種爆破形式出現,怎能叫他們不一窩蜂湧向樓下當第一現場見證人。
然而他們不知道自己的行為讓少女的處境更難堪了。
少女一方麵苦苦的哀求那些冷酷的警衛不要傷害她的父親,另一方麵還要麵對近千雙帶著鄙夷、研究、嘲弄、同情的眼睛在她的小腹上掃射。
“就是這個半大不小的女孩?”
“你看她的肚子,真的大了嘢,還是學生呢!”
“哎!真難想象,這對父女怎麼會鬧上這裏來。”
“嘻嘻……說不定真的是黃主管的小情人呢。”
“我看不可能,黃主管連名門閨秀都看不上,還會看上這個營養不良的小女人。還有你看那個醉漢那副惡心的模樣,我猜一定是來訛詐的。”
“我也讚同!本年度最雷人的事件發生了。我居然能夠親眼目睹,哈哈……回去姐妹們一定羨慕死我。”
“嘿!你們快看黃主管來了,啊,還有總裁,哇!好戲登台了。快看!快看!”
沒有人知道那個受傷保安的疼痛;沒有人理解那個女孩的絕望;沒有人可憐那個醉漢的墮落。
看戲的人往往就是從破壞中得到快感。
從痛苦中得到快樂。
當每個人都一樣的時候,我也不能說他們殘忍。
因為誰無法時時刻刻為別人痛苦,這不公平也不合理。
這個世界痛苦所占的比例足以讓一個人過分有同情心的人永遠生活在痛苦當中。
誰都有取悅自己的權利,隻要不傷害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