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檢查的時候,菲密斯醫生好像有什麼話要說,但他一直忍到幫我做完檢查才問我:“你和古小姐是什麼關係?”
我心裏想要是我直接告訴他,我是古婼籬的秘書,和古婼籬的男朋友剛剛狠狠的打了一架。不知道他會是什麼表情?
我是個想到就做的人,也真的就這麼告訴他了,結果卻讓我很鬱悶。
他竟然什麼也沒說,隻是低頭沉思了半天才抬起頭,輕輕拍拍我的肩膀,然後走了出去。
留下一頭霧水的我。
胸腔第11、12根浮肋折斷,頭部撞擊外傷出血,輕微腦震蕩,左手小臂軟組織受損,肌腱拉傷。呼吸道術後收縮,心率過快會引起呼吸困難,口腔外出血,甲狀腺有外傷性腫塊……
好好的一個人一旦進了醫院就會變得體無完膚,無一是處,好像你這輩子已經沒指望了。
“醫生,那我還能活下去嗎?”我悶悶的諭挪了一句。
“哼!”旁邊的冰塊發出一聲冷哼。
“啊,可以的,隻要每天按時吃藥,擦藥,好好休息就會活得很久。不過你今晚應該留下來住院觀察,確定沒有其他問題才能走。”菲密斯醫生紅潤的臉上掛著一個大大的笑容,眼睛眯成一條縫,像隻加菲貓。
我摸摸額角上已經縫了三針的貼上紗布的地方,胸口也纏上了紗布,除了有點鈍痛,想咳嗽,脖子還有點疼外好像也沒什麼大礙了,於是我小聲的對菲密斯醫生說:“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我想回家。”
菲密斯醫生笑笑搖搖頭,感慨的說:“年輕人都是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等到將來老了就知道後悔了。不過你如果堅持不肯住院,那我必須先問一問古小姐的意見。”
我鬱悶的看了他一眼,貌似受傷的人是我吧。
古婼籬冷冷地朝我射來一支冰箭,我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她回視菲密斯醫生,點點頭說:“那就這樣吧,麻煩你了。”
“很樂以為你效勞。”菲密斯醫生笑吟吟地回答。
我還鬧不清他們到底在說什麼的時候,古婼籬已經當先走出醫診室。
菲密斯醫生再次拍怕我的肩,笑著說:“去吧,小夥子。古家有世界上最好的醫生。”
那關我什麼事?要介紹給我嗎?
我心裏一動,如果真的能介紹給我,那靜淩會不會希望更大些?可是到了靜淩能接受治療的時候,那又是一副什麼光景?
隻怕那時我已經在古氏的槍杆下四處逃亡了,我不禁苦笑起來。
如果真到了那時候古婼籬會怎麼想?
我借著車窗反射過來的光,凝視著玻璃上那個冷著一張臉正在開車的女人,忍不住用指腹輕輕婆娑了一下玻璃上的臉,果然一片冰涼。
這次她居然沒有強迫我住院,這令我很意外,但也很愉快。
不是隻有她不喜歡醫院消毒水的味道,我的十五歲是在醫院度過的。
再也不想見到整個世界一片白茫茫,消毒水的味道刺激得人嗅覺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