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手槍的主人(2 / 3)

“很不幸,這是不可能的,”馬克漢以同情卻堅定的口吻說,“有太多證據顯示她涉嫌此案。案發的第二天早上,我們在班森家中發現了她的提包。”

“不可能,長官!”

馬克漢不理會他的大吼。

“聖·克萊爾小姐已經供認了,”上尉要開口時,馬克漢舉手示意他別說話,“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並非指控聖·克萊爾小姐是嫌犯,我正在努力尋找你和此案的聯係。”

上尉質疑地看著馬克漢,最後他下定決心說:

“關於這點我無話可說,長官。”

“你知道聖·克萊爾小姐在班森被殺那晚曾與他一起吃晚飯,對不對?”馬克漢繼續說。

“你說什麼?”李寇克不快地反問。

“你應該清楚他們午夜十二點離開餐館,聖·克萊爾小姐半夜一點鍾才到的家。”

一絲奇怪的神色在他眼中閃現,他伸直頸項,大力吸了一口氣,但是他並未看向馬克漢也沒有開口說話。

“當然,你是知道的,”馬克漢單調無變化的聲音繼續追問,“班森在午夜十二點半就被槍殺了。”

他等待著對方的回答。大約有一分鍾時間室內毫無聲音。

“你不說點什麼嗎,上尉?”終於他開了口,“沒有任何辯解?”

李寇克不回答,坐在那裏雙目直視,明顯決定不再開口。

馬克漢站了起來:“既然如此,我們就先在這裏結束吧。”

李寇克上尉一走,馬克漢立刻按鈴叫人:“跟蹤此人,查明他的去處、做了些什麼,今天晚上到史杜文生俱樂部彙報給我。”

隻剩下我們三個時,萬斯用半嘲諷半欽佩的眼神看著馬克漢:“機智但缺乏巧妙……你那些關於那位女士的問題實在不甚高明。”

“是的,”馬克漢說,“但照目前情況看來,我們已經找到了正確的方向,李寇克並未讓人覺得他是無罪的。”

“哦?”萬斯反問,“那麼他有罪的證據是什麼?”

“當我質問他手槍在哪裏時,你親眼看見他的臉色變為蒼白,精神狀態到了幾近崩潰的邊緣——他被嚇得夠嗆。”

“你的觀念真是異常牢固呀,馬克漢!你難道不知道,一個無辜者被懷疑時的反應會比真正的罪犯更手足無措嗎?因為罪犯有足夠犯罪的勇氣,他知道隻要稍露緊張神色,一定會被你們這些專家懷疑。如果你拍任何一個無辜者的肩頭,告訴他‘你被捕了’,他的反應一定是瞳孔放大、全身冒冷汗、麵孔漲紅、發抖且呼吸困難,萬一他再有心髒病什麼的,可能早已昏迷不醒了。當一個有罪之人被人拍肩膀時,他會挑高眉毛用難以置信的語氣說:‘你開玩笑的吧?來,抽根雪茄。’”

“那些罪大惡極的罪犯可能會有如你所描述的反應,”馬克漢承認,“但無辜者被指控時,不可能全麵崩潰。”

萬斯失望地搖頭:“恐懼的表現完全由腎上腺分泌所產生的結果控製——除此之外別無他由。它們隻能證明此人的甲狀腺有缺憾或副腎上腺低於正常水平。一個人被指控為凶手,或是看見殺人用的帶血凶器,不是冷靜地傻笑,就是歇斯底裏、尖叫或昏倒——完全要看他荷爾蒙的分泌及對罪行的反應。如果所有人內在的不同類型分泌物沒有區別的話,那麼你的理論便能夠成立,但是每一個人都不同……你不能因為一個人的內分泌問題便將他定義為罪人。”

馬克漢還沒有開口回答前,史懷克出現在門口報告說希茲來了。

巡官神情滿足而愉快地衝進來,生平第一次忘記和在場的人握手:“看來我們掌握了一些有效的證據。昨天晚上我去了李寇克的公寓,把事情全部弄清楚了。十三日晚上他的確在家,但午夜十二點過後不久就出門了,向西而去——這是重點——直到午夜一點一刻才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