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洪濤小心謹慎地應付著眼前尷尬的局麵,既要討好陶酒酒,不使她覺得自己受了冷落,又要兼顧著慕婍婍,不至於讓她生出一種他們故意秀恩愛的感覺。故而,他現在是多說一句話不行,少說一句話同樣也不行。
客觀的說,這種感情心理戰術真是難打,初冬的天氣那麼冷,別人凍得瑟瑟發抖,他倒出了一身熱汗。
服務員端上一道主菜,名叫“北風吹雁雪紛紛”,原料是平魚,也有地方將它們稱為雁子魚,魚身上撒著白色的洋蔥,看上去非常的漂亮,聞起來更是鮮香誘人。
陶酒酒一見這道菜,不由食指大動,發現慕婍婍不為所動後,不由好奇地問道:“艾米莉,平魚可是一種美味哦,應該說是鯧魚中的上品了,有些地方還管它叫‘燕子魚’,可你怎麼不感興趣呢?”
“她不吃海魚的。”葉洪濤也不知自己怎麼了,竟然想也不想的說出口。
陶酒酒不由一愣:“你怎麼知道?”
“我……”葉洪濤暗怪自己嘴太快,一時間又猶豫起來,他現在可不敢胡編亂造了。
“因為我們以前參加同學會的時候,我就當眾說明過自己是過敏體質,不能吃海魚。”慕婍婍沉著冷靜,且她所說的也並不是什麼假話。
“原來是這樣。”陶酒酒聽她這樣說,忙歉意地抿了抿唇,“對不起,我下回會注意的。”
“沒有關係,不知者不怪嘛!何況,餐桌上也有我鍾情的菜肴呢!”慕婍婍瞥眼瞧了瞧葉洪濤,一語雙關地說道,“這份和葉糯米蒸排骨也很不錯!小巧玲瓏的小排骨,淡淡清香的荷葉,再好不過的搭配了!”
或許是為了證明自己所說不假,慕婍婍加了一塊排骨,隨後又用勺子舀了兩勺糯米包裹著的其他配料,津津有味地品嚐起來。
荷葉糯米小排骨中加了不少配料,比如蝦仁、玉米粒、卿嬌麗、芹菜粒等,許是被糯米包裹著,慕婍婍並未發現,當她吃到芹菜粒時,眉頭不由微微蹙起。
“你還是不能吃芹菜。”葉洪濤的聲音很低,陶酒酒沒有聽清楚,慕婍婍卻聽清了。
許多年以前,慕婍婍原本是喜歡芹菜的,尤其是葉洪濤拿手的那道芹菜牛肉絲。
然而,當她懷孕之後便沾不得芹菜,由於妊娠反應,一聞芹菜的味道,她就難受地想要吐。
從那時起,她就再也不碰芹菜,哪怕打了胎、嫁了人,這個習慣依然沒有改變。
慕婍婍與葉洪濤相視一眼,她的目光中分明還有著眷戀、不甘,而他的目光,坦然得就像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老朋友。
“艾米莉,你怎麼不吃了?”陶酒酒抬起頭,疑惑地問道。
剛才,她一直都在埋頭對付著那條美味的燕子魚,因而才沒有發現葉洪濤與慕婍婍的“眉來眼去”,也沒有察覺到兩個人之間略顯尷尬的氣氛。
“我飽了。”慕婍婍答道。
“這麼幾口就吃飽了,你也太好養活了吧!”陶酒酒笑道,“洪濤總說我是‘吃貨’,養我就跟養寵物似的!”
“是嗎?”慕婍婍的笑容有些勉強。
“你的臉色不太好看,這家餐廳的菜肴不符合你的口味嗎?”陶酒酒見慕婍婍麵色蒼白,關心之情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