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歌神正悔悟(3 / 3)

周舟說著說著就蹲在地上雙手抱膝哭了起來,楚峭已經怔在原地了。

金花獎提名?他怎麼不知道?林一城從來沒有跟他說過啊!楚峭永遠無法原諒自己的是,在這一瞬間他的心中竟然是開心的,因為周舟說,林一城要拿這個獎是為了他。

是為了能夠跟他平起平坐,為了能夠站在他麵前替他遮風擋雨,為了能一起走向更高的舞台。

“是、是為了我嗎?”楚峭輕聲問,他有些不確定。小心翼翼的,就好像頭上頂了一個小花瓶。

“當然是!他拍《玄武》的時候那麼拚命,你又不是不知道馮以筠和阮恒都看他不順眼,劇組的日子能好過到哪去?可他那些都忍了下來終於得了個金花獎提名,結果就在兩天前的招待會上,就因為你沒有勇氣站出來,他就被金花獎除名了!”

楚峭臉上的笑容驟然一僵,好像頭頂的花瓶忽然墜地,砸了個稀巴爛,他的笑容絕不算美,甚至連一點美感都沒有,“他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低低自語,忽然想起兩人最後一次在餐廳見麵,可林一城卻並沒有提起任何關於金花獎的事。

“他當然不會告訴你!”周舟抹了一把眼淚,“他告訴過你什麼啊?他根本就不想逼迫你!明明那獎杯就是屬於他的,可就這麼幾天的時間到手的鴿子就飛了,這誰能受得了?我都想不出他是怎麼扛下來的。”

楚峭還是怔怔的,仿佛已經聽不見了。

周舟自顧自地說,“昨天金花獎頒獎現場有人拍到了林影帝,他去了現場,就站在阮恒身旁,阮恒他算個什東西?要演技沒演技,人品更是比演技還爛,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像他這樣的人都可以踩在林影帝的頭上,明明隻差一點了,隻差一點了啊!”

楚峭的目光看向剛剛周舟扔過來的報紙,鎂光燈下是阮恒驕傲的側臉,而一旁林一城那錯愕的目光簡直就像一個醜小鴨,那副醜醜的樣子就像利劍一般插進了楚峭的心窩。

他不該是這個樣子的,林一城一直是那麼光芒萬丈的樣子,英俊的、帥氣的、溫柔的,他的好自己通通都懂得,可偏偏要被人拍下這麼落魄的樣子成為別人成功的對比。

那是這輩子唯一一個與他最親密的人,唯一一個會為他煮飯、送他禮物、討他歡心的人,是他心中最柔軟的一片雲。可現在這片雲卻硬生生的被人從他心底挖了出來,糟蹋的漆黑一片又殘忍地扔到他麵前給他看。

看!這些其實都是你的錯,誰讓你選錯了路,你邁錯了一步,我便讓你知道什麼才叫代價。

楚峭的突然攥緊拳頭,一把拉開抽屜拿過鑰匙衝出門。周舟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爬起來追了上去,可等他跑到門口隻聽見一陣刺耳的刹車聲,車燈一閃,楚峭開著車便衝出了大院。

已是深夜,天還烏漆漆的,沉夜的積雪結了厚厚的一層冰,楚峭卻完全不顧危險地將油門一踩到底,在這個深夜一路奔回北京。

他沒有去找林一城,他沒有那個勇氣,無論他是否怪罪自己,他都沒有勇氣看見現在的他,頹廢的、一蹶不振的還是木然的?無論哪一種都太過痛徹心扉了,他真的承受不住。

於是他一路開到了馮以筠的家,已經五十多歲的馮以筠早就休息了,可楚峭還是全然不顧地重重地拍開了她的家門。

馮以筠打開門的一瞬間仿佛看見了一直獵犬,黑漆漆的融入黑夜中,隻能看見那雙異常明亮的雙眸,黑耀般地閃著光。

楚峭一個跨步走進了屋,但他的樣子很奇怪,無論脖頸還是背脊都有些過於僵硬了,就好像有一根棍將他從頭到腳串起來固定住了一般。

他的樣子有些駭人,緊緊地盯著馮以筠不放,客廳昏暗的燈光襯得他更是淩厲鄙人。

他一點點逼近,看著馮以筠隻說了一句話,“告訴我,如果沒有出這種事,是不是林一城才是這次金花獎的得主?”

馮以筠心裏還是打著算盤的,於是坦然自若地道,“金花獎的內部選票我也不清楚,廖啟峰也是個實力演員,結果很難說。”

“告訴我!”楚峭忽然伸出手壓在馮以筠的肩膀上,力氣之大仿佛要捏碎她的胛骨,“如果我站出來承認我愛他,是不是今年金花獎的得主應該是他?!”

馮以筠到底還是算錯了,在惡魔手下任何算計都是多餘的,因為他隻需要稍一用力便可以碾碎你。全世界的人恐怕都不會忘了這個人赤手空拳製服兩名持槍劫匪,更不會忘了他那精準的三槍。

馮以筠隻覺得自己的心髒病都要犯了,於是她在感覺自己要不行了之前連忙開口道,“是,在林一城沒出事之前,金花獎內部票選的結果,林一城比廖啟峰多了13票。”

楚峭頹然地鬆開手,馮以筠抬頭,眼前這名男子已然麵如死灰,他就像一個被抽去提線的木偶,跌跌撞撞地離開了,一點點隱沒在黑夜中。

峭峭加油!虐你你也要停住啊!

你這麼堅強,辦錯事了就要分分鍾教你做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