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生靈塗炭火中藏,天良盡喪何昭彰(2 / 2)

“什麼?”王展圖等人麵麵相覷,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追兵總共有十七人,除了殷憂子,尚有十六人,這十六人中有五個是與殷憂子同級的高手,兩個比殷憂子稍勝一籌,其餘幾人不足為慮。”陸子犯閉目感應,緩緩說道,他口中的不足為慮,卻是針對他本人而言不足為慮。單憑禦劍飛行這一手,怕是最少也有數十年的修為。

“你們發現問題沒有?”依舊是淩小雁開口出聲,她疑惑道,“我很好奇,他們似是掌握著我們去向一樣。出了那片樹林,岔路甚多,按理說他們短時間不可能追上來的,可事實卻是相反。若非事先掌握了咱們的行蹤,怎能分毫不差地循著我們走過的路,短短時間便追上來了呢?”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幾人中間有內奸?”

李照臨冒了一頭冷汗,這裏可沒有外人,他真的不敢,也不願往這個方麵聯想。

前者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我在說,會不會是因為,我們一路上留下了什麼蛛絲馬跡,讓對方有跡可循。”

扭頭向著來路望去,一望無垠地草地上,歪歪斜斜地留下排排腳印。她對比了一下,王展圖、李照臨的腳印最為明顯,自己的次之,百裏牧的足跡已經不易發覺,而陸子犯卻是真正的“踏雪無痕”,所過之處,不留一絲痕跡。

直至此刻,她仍未發覺追蹤者的身形,而陸子犯非但精確地說出追蹤而來的具體人數,更清楚地判定來者的修為高低,單憑這一點,已讓她佩服得五體投地。

幾人都已發覺身後腳印,曉得這極有可能是行蹤敗露的重要因素。

淩小雁的一番言論,也提醒了陸子犯,留意腳下的同時,不忘放出念力探測空中,卻未有發現類似鷹隼之類的監察飛禽。

四處探察,剛巧不遠處有條大河滾滾西來,沿著河道,一路東流。卻是大江在此地的支流,在當地喚作金沙江。

陸子犯心中一動,道:“走水路。”說罷,當先跳了過去。

滔滔的江水日夜不息,自遠處的雲水交合處滾滾而來,挾著濤聲,一路喧囂著奔向東邊的更遠處。

幾人行於浪尖之上,馭氣飛奔,如履平地。微風吹過,衣袂紛飛,映襯得幾人英挺俏拔,神采飛揚,翩翩若仙,直羨煞旁人。

剛開始王展圖、淩小雁三人還能於水上行走自如,頓飯時間一過,三人有點吃力了。

再過盞茶功夫,已是氣喘籲籲,淩小雁更是香汗淋漓,行進之中,踏出的水花也是越濺越大,早已打濕了鞋子。

不由分說,陸子犯左手拉著王展圖右手,右手牽起淩小雁左手,疾行渡水。

得此援手,二人困窘頓解;旁邊的百裏牧也扶上了李照臨,一行人快速於水麵掠進。

如此行了一些時候,陸子犯眉頭一蹙:“還是趕來了,看來他們身邊一定有感應咱們位置的追蹤之物。”

幾人紛紛讚同,猶豫了一下,王展圖補充道:“追蹤之物隻會是針對我們,而與百裏牧沒有關係,因為在未遇見百裏牧之前,殷憂子已經能夠感覺我們所在的位置了,這個追蹤之物會是什麼呢?總不可能是獵犬吧?”說著嘿嘿一笑,竟似未把即將到來的危險放在心上。

“既然他們如此不識抬舉,我們就砍掉這條尾巴得了。”目中厲色忽現,陸子犯口中卻是平平淡淡道:“不用再走了,陪他們好好的玩玩吧,上岸!”

陸子犯於魔界之時,因“蚩尤旗”的緣故,慣於遭人追殺,對於如何截擊這些追殺者,他的做法是“合而離之,分而殲之”。

因陸子犯在幾人中起著至關緊要的作用,縱觀情勢,不難猜出追兵所儀仗的追蹤之物是衝著他來的。

而這裏,也惟有他能將誘敵、惑敵的大任,攬於身上。

幾人來到大江支流的一河道轉彎處,因水流至此轉北向,轉角之處,水流明顯比別處更為急湍,由於日夜不停地受怒流拍打衝擊,轉彎處的河道也是最為鬆弛。

看到此景,陸子犯眼前一亮,思慮斟酌了一番,將胸中計劃向著幾人一一道來。